第 44 章 欲饮琵琶马上催(3)
提寺清修。……怪哉,四殿下向来对佛寺道观不屑一顾,更别提清修了……” 裴饮雪喝了茶,这温热茶水过渡到喉咙里,反而跟带着碎刀片似得。他脑海里不时想起王珩的俊美病容、谢不疑的朱砂红衣……或是崔七郎一身清朗道袍,笑意盈盈。 半晌,他才喝完了这杯茶,忽然跟还剑道:“取信笺来,我写一封家书给妻。” 还剑领命而去。一侧薛明严道:“是不是太心急了?她才离开数……” “妻她……你三妹妹……”裴饮雪说到这里,挫败轻叹一声,不循礼法直呼她姓名,幽然道,“薛玉霄温柔如水,唯恐引得狂蜂浪蝶不休,我怕书信迟了几,她外面连孩子都有人帮她生了。” 薛明严没有追究他的礼节不周,倒被这话惊得怔愣了一下:“什么?霄儿她……” 他看着裴饮雪挽袖写字,心道:“有这么严重么?霄儿正经又乖巧,怎么会做出没有迎娶正君,反而先弄出孩子来的事情,一定是裴郎君占有欲发作,担心太过。” …… 前往宁州的路上,虽然是轻骑快马,但还是经过了好几次的匪贼拦路、乱兵交织的局面。 左武卫府精兵开道之下,快平定混乱,一路到了宁州。 薛玉霄进入军营。左侧是桓将军的“桓氏军”人马,约四千人,如今剩三千五,右侧是萧妙萧将军的“西军”人马,约三千人,如今依旧三千。 剩余的就是一后勤杂兵。 两侧别扎寨,两方的军帐整整齐齐,泾渭明,两不相犯。可以看出军士们各为其,甚至有彼此敌视之意。 薛玉霄扫了一圈,心中大抵有了数。她跟众人进入账,两位将军一站一坐,正吵得唾沫横飞、不可开交。 “……该杀的人不杀!桓成凤,你想做什么!”萧将军怒道,“就应该搜检户籍,让邻里之互相举报,把那勾结水匪山匪的奸细都揪出来,不然论我们去哪个方向、攻哪个寨子,对方都提前知道,将咱们溜得团团转!” 桓成凤语调凛冽:“互相举报,加上咱们悬有赏金,错杀的人何止一二?要是人人为了赏金互相诬陷,你让人怎么证明清白,向来清白不可证!难道整个宁州城,你要屠空了才算平乱不成?” 萧妙眼神冷了下去:“我这是为军费着想。多耽误一,后勤供给就要负担一。你知道……” 军府援兵入帐,见到两位将军吵架,都不敢作声,只有桓二和萧平雨各自上前,到自家母亲面前劝阻、嘘寒问暖,这才堪堪压下剑拔弩张的气氛。 薛玉霄摩挲着护手上的金属薄甲,心道:“连将都不曾下旨确定。表面上看,是皇室不想得罪萧家、不想得罪桓家,实际上却是让两位将军鹬蚌相争,最好永远不要统一融合,威胁到谢氏皇族的位……谢不悔,这是你算计里的一环吗?” 她随众人落座。 争论暂止,两位将军压下怒火和歧,军府众人面前又变回了那个成熟可靠的长辈形象。两人各自清点着带来的粮草物资、军备马匹,又跟女儿说了几句话。 但终究绕不开城中有奸细的这个话题。 “……最大的水寨叫蛟龙盘,宁州池郡入海之处。那里水路连通男蛮国,盛产男奴,蛟龙盘这个水匪集聚之,就将宁州人、以及男蛮国的奴隶一起掠夺劫走,卖向各个州郡。” “陆路上最大的山寨名为憾天寨,里头的大当家是朝廷的通缉犯,属于江湖反贼一流。”一个当的文掾将情况讲给众人,“自从宁州军府的郡尉被土匪射死后,府兵奔逃,有的投靠了憾天寨,有的做了股流窜的土匪,以抢劫为业。” “眼下情况就如两位将军所说,这两个寨子城里安排了多眼线,但凡我们稍稍挪动,就有人通风报信,容易遭受算计……之前的伤亡就是这么损失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大概情况汇报完毕。 众人陷入沉思,逐渐抛出一个个方法,试图找到解决之策。 “……不如趁夜行军,悄声息偷袭而动。” “夜行需点着火把,远远就能看见,何谈偷袭?” “那我们……” 她们议论时,李清愁注意到薛玉霄支着下颔,一言不发,甚至还颇为困倦低低打了个哈欠,不由问道:“这么严峻的情况,你还能困?” 薛玉霄声道:“马都累了,我不能累?你真是铁打的。” 李清愁面临如此危急困境,根本记不得疲惫之事,她精神紧绷,低语:“她们说得都有道理,我却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