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来袭
之忧。
到第四天,太苍城外的敌军竟然一夜之间退得干干净净。
“不打了?”秦望川望着军帐里的行军地图,一脸匪夷所思。
他帐下的裨将松了一口气:“秦小将军,太苍城无攻破之忧,哀山关却一直只做佯攻,依卑职来看,秦老将军所谓的试探,应只尽于此。北朝隆冬粮草供给不上,对方只是试探试探,即已退兵罢?”
秦望川在高悬的行军地图下,从哀山关踱到太苍城,从太苍城又踱到剑锋关。
他指着太苍城道:“不,北朝少主早就应预判到太苍城城防坚固,难以攻下,且此番几日攻城,北朝军队均未尽全力,我认为这才是佯攻,他们对哀山关的多番试探佯攻,无非是消磨其耐心罢了。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他默然片刻,突然道:“不好!太子殿下在哀山关,他们是用疲敌之计,麻痹太子殿下和李继!若是诱得太子出城,折损太子,则我军将不败而败!”
他按剑而出:“传我命令,调派三分之一的兵力,今夜即急行军,支援哀山关!必保太子!”
新的一年已经开始,元熙十六年的正月,普天同庆的日子里,边境与京都之间的战报和军令如雪片般来回飞弛。
(元熙十六年,正月初五,剑锋关)
三皇子明伦和左凌海将军高高坐镇关上,看着关外冰冷冷的辽阔沼泽地,在冬日的阳光下,蒸腾出一片不祥的雾气。
接前线军报,这几日,哀山关和太苍城的战斗如火如荼,军令战报来往如飞。
唯有剑锋关一直静悄悄,仿佛被遗忘的所在。
明伦身着战甲在城头看了又看,左凌海便道:“三皇子殿下脸已经冻裂了,不如进内稍事休息。”
明伦却皱皱眉头问道:“左将军,剑锋关的守备好似并不紧张?是一直如此吗?”
左凌海说:“剑锋关地势险要,凌驾沼泽和绝壁之上,历来易守难攻。绝非上佳的作战之地,常年入关只有一条小道,摆不开兵马,是以剑锋关守军皆不认为本关会遭遇强敌。”
“可是”,明伦一指关外的沼泽:“这是隆冬时节,沼泽早已冻硬。所谓易守难攻之势已去一半,不可大意!”
左凌海看着面前的三皇子,不禁微笑道:“秦老将军也是作如此想。三皇子的眼光果然独到。”
“所以这一番的军备之用,我关增补了大量守城器械,如滚筒石块火油之类,皆已备足,足以守城,三皇子殿下无需忧虑。”
左凌海又道:“秦老将军曾言,大夏军此番皆为试探,他曾担心,大夏王储破军之处,恐怕是在剑锋关。
但据这几日的实战观测,秦老将军的判断或有差池。大夏大军均陈列在太苍城和哀山关,已多番攻城交手,隆冬时节,粮草艰难,人马亦艰难,大夏大军人口本不如我朝富盛,更不可能有更多兵力用来攻击剑锋关,三皇子殿下勿忧。有左凌海在此,必保三皇子殿下安全。”
明伦迟疑着点点头,望望日头,已经摇摇欲坠,又是一个冬夜即将来临。
(元熙十六年,正月初六,哀山关)
秦望川带着三分之一的太苍城守将,昼夜不停奔袭三天,终于赶到了哀山关。
他登上城楼,拜见太子,然后便与李继一同遥望关外。
只见关外离关约二三里之地,敌军似已在平地之上安营扎寨,期间车马踊跃,操练之声不绝于耳。
太子明昭起身道:“秦将军,敌军之势大,但是多天来,他们似乎均在排兵布阵,没有攻城的打算,是尚未制定攻城的计策吗?”
李继思索片刻道:“或许又是一次诱敌出城的计策?”
秦望川细细观看敌军的营帐之地,皱皱眉头道:“此地却不是安营扎寨的地方,岂有在平原和关口敌军眼皮子底下安营扎寨的?”
他又抬眼远望:“军帐中的大旗,似是王储的大旗?”
他又问:“可有探马回报?”
李继说:“有探马回报,可是每次临近必然被发觉被驱逐,是以一直无法抵近详看虚实。”
秦望川皱眉思考良久:“有诈。”
他说“我观敌军兵马,也就五六万左右。我方关内加上我带来的兵马,也已经有六七万,足以一敌。”
他转身向太子行军礼道:“太子殿下,臣请令出城,军马无需追击,只需在城下排兵布阵,缓缓临近敌军,以实对实。”
明昭登时愣住:“秦将军,秦老将军不是说此番我方以守为上计?”
秦望川说:“出城亦是守,以攻为守。敌军弛惫如此,若不出击,反被看穿手脚,以为我军马缺兵乏,不如展示实力,震撼敌军。臣请领兵出城,臣必不贪功,不冒进,不恋战。臣请太子在关内守城,若我兵败失利,太子不必开城应接,以保储君安危。”
明昭踌躇良久,伸手拍拍秦望川的肩膀,断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