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地给他们倒了杯茶:
“失敬失敬,不知道您二位要来,如果招待不周请见谅。五条少爷,‘咒灵操使’也和您一起来了吧?如果能够收服这个特级咒灵,那又是大功一件啊。”
咒术界的人自有一种傲慢在。
异能者?非咒术师能够得到五条悟同样的待遇,也不过是因为涩泽龙彦的拳头够大罢了,没有涩泽家族数十年如一日在政坛耕耘的成果,同样不会让这群故步自封的人看重——上层是这样,打工人又是另一层。
几句话就把搅动整个横滨的大事件说成“功绩”,这滴水不漏的功夫,也只有游走于各大势力的“人精”才能做好。
明明那杯茶冒着热气,五条悟却觉得如坠冰窟。明明是客气甚至低三下四的语言,对五条悟来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却是一贯为之的敷衍,是的,敷衍。无论什么都会满足“神子大人”,无论怎么胡闹也好,只要不触及到权力核心。
既得利益者为什么要掀翻自己所在的阶级?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罢了。
光是称呼就足以证明他们压根没把他作为人的诉求看在眼里,他可以是为家族增添荣誉带领家族稳固地位再上巅峰的“神子”,可以是下一代家主,但唯独不可以是五条悟本人,“五条”这个姓氏远比名字重要的多。
归根结底,他还只是“少爷”,不是“老爷”。
傲慢,这种叙作品里无处不在的藐视眼神,真正发生在了现实中,而他们也不得不从曾经的傲慢神坛上走下来——即使能力再强,可以把这群尸位素餐的腐朽烂橘子全部杀光,那早就腐烂的根系呢?
连清理都困难重重,何况连根拔起?
“你在说什么鬼话?”五条悟并不是头一次觉得这群穿着西装的官员说出口的冠冕堂皇的话可笑而滑稽,但理智的愤怒比暴走更可怕 。
他突然意识到,那些身处高位的烂橘子并不是因为愚蠢才蔑视一切,正是因为什么都知道,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看起来“蠢”的行为,实际上是连掩饰都不屑于做的傲慢。
“ 这样的事情发生,真是可惜啊……叙失败就失败在,她是一个被众人期待,却并不靠谱的作家,她扛不起这柄大旗。”圆滑的负责人只是习惯性地赔笑,说出来的评价客观而冷漠,转了个话头,“高呼权利闭口不谈责任的新自由主义年轻不是真正的战士。”
他这句话说得颇为殷勤,但自始至终,都是轻飘飘的语气:
“当然,既然您二位提出了要求,那换个人就是了。我们会安排好后续的处理方式,不知道您是想要哪一种洗白方式?新闻方面有需求吗?新人奖和长篇奖都还有名额。”
涩泽龙彦本能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却无从反驳。就像他从小到大每次想要什么,家里都会顺从他的要求一样。
但这样有意义吗?
他不知道。
以“兰京太郎”的身份在各大媒体上活动的时候,除了酣畅淋漓的骂战,居然还有人因为他的神秘学知识给他来信想要获得授权进行百科编纂,这是他作为“涩泽龙彦”或者说是“白麒麟”从未感受过的,平等。??原来抛开头衔,这样冷僻的东西也会有人去看重。
信仰的本质是崇拜暴力。
人想快速融入人群的方法基本就是塑造一个敌人后形成对立,有明确敌人后,该群体会更团结更有安全感吧,怎么分辨敌人?很简单——意见不同者。
“老子不干了。”五条悟“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让那群烂橘子滚出来见我。”
“您说什么?”中年男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冒着油汗的脸上依然挂着那令人恶心的谄媚的笑容。
六眼神子露出了近乎恶意的表情,背后的大门应声而倒:
“我说,老子不干了!”
在这个褪去油腻的皮囊的负责人那惊愕的表情下,一个令人恐惧的身影出现了。
“虽然看这小子很不爽,”站在门口的天与暴君耸了耸肩,带着发自内心愉悦的笑容,“但能揍那群老家伙一顿还有钱拿,也不亏。”
【“你知道的,每个故事的情节大差不差。”
“不过结局都不是很好。”
“但是总会有例外的。”
“他们的结局并不完美。”
“那就去改写这个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