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
杨夫人脸色僵了僵,讪讪地应下了。
从杨宅出来,沈青栀坐在马车里随意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不由顿住了。
旁边的一条巷子口,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在拉拉扯扯。这本没什么,但让她惊讶的是,那女子正是苏蓉蓉身边的婢女,之前在青山县的布庄,以前前些日子在州学门口,她都见到过,所以不会认错。
她好奇地看了看那男人的样子,等马车走远了些,便放下了马车帘子。
过了几日杨小娘子脸上红肿已消,探脉象毒性已解,这次杨员外亲自来的保和堂买祛疤膏,自是未再出事。
义诊时遇到的苏氏,治疗调理了十来日,身子也好转不少。苏氏的儿子,那个少年将母亲托给妹妹照料,自己出来找工,想早日还清欠沈青栀的钱。
但冬日里短工不好找,他又带着病母和幼妹,因此找了几日未曾找到活计。陆承睿知晓后,也是可怜他,便让他去了陆家的庄子里去做工。
几日后,兰陵县县衙的差役再次来了保和堂,言售卖假祛疤膏一事已查明,请李掌柜和沈青栀去一趟县衙。
二人没敢耽搁,当即跟着差役去了县衙。
县衙大堂,杨员外已经在了。看到跪在地上的人时,沈青栀很是惊讶,这不是那日和苏蓉蓉的婢女拉拉扯扯的人吗?
她同吴县令行过礼,吴县令身边的师爷将案子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跪在地上的人是陈大郎,看到保和堂的祛疤膏价格高卖得又好,便生了仿制祛疤膏赚钱的心思,所以便找到保和堂的伙计,一通威逼利诱,二人里应外合盗取了方子。
奈何李掌柜为防有人外泄方子,祛疤膏的药材是分开几处处理,伙计并不知道完整的方子,所以陈大郎拿到的方子不全,且不知其中那味毒性药材要特殊处理。
听完师爷的话李掌柜怒不可遏,杨员外更是想冲上去打人,沈青栀则是转头问地上的人:“陈大郎,你与青山县苏家有何关系?”
陈大郎闻言眼神闪烁了几下:“我不知道什么青山县苏家。”
沈青栀却不信,她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这人借着祛疤膏陷害她,偏偏他又能与苏家扯上关系,其中定有蹊跷。
沈青栀把自己那日看到的说了出来,吴县令只说会调查,但沈青栀其实心里知道,这事估计就这么了了。
毕竟这个案子不大,没闹出人命,且目前的结果看起来很是合理,已经能给杨员外交代,也能结案了。
事实上,吴县令的确是这样想的,他觉得沈青栀看到的不过是巧合,况且陈此案到底与苏家有无关系,并不重要。
从县衙出来时,已经快到州学下学的点,沈青栀同李掌柜打了招呼,便直接去了州学接萧景瑜下学。
到了惯常等人的地方,看到州学门口苏家的马车,她想了想便走了过去。
苏蓉蓉从马车上下来,沈青栀看她一眼,笑道:“苏小娘子和令兄的行事风格还真是一脉相承。”
苏蓉蓉竟也不遮着掩着:“听闻沈大夫前几日因制出毒药膏,被传到县衙问讯。怎么,麻烦这是解决了?”
沈青栀:“不过是被见不得光的小人诬陷罢了,多亏吴大人明察秋毫,捉住了那背后使坏之人。”
说完,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挑眉看着苏蓉蓉笑道:“不过,今日公堂之上,那人可是又说了些让人意想不到的,苏小娘子你想听听吗?”
话落苏蓉蓉的脸色变了变,很快又强装镇定道:“干我何事,莫要在这虚张声势。”
沈青栀收起笑容:“干不干你事很快就知道了,我劝苏小娘子收敛着些,莫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原本不过是诈一诈苏蓉蓉,但观她方才的反应,此事必定与她有关。
借假祛疤膏诬陷她和保和堂一事,今日之前她从未往苏蓉蓉身上想,没想到竟真是她做的。
无论苏蓉蓉是为了利还是为了什么,都让她觉得膈应。
州学里陆陆续续有学子出来,苏蓉蓉可能是因为心虚,先行上了马车。
王之斐和萧景瑜一前一后从州学出来,王之斐看到苏蓉蓉的马车,又看到马车旁的沈青栀,脸色变了变,上来冲沈青栀打了招呼。
苏蓉蓉闻声从马车里掀开帘子,声音带了几分娇嗔:“之斐哥哥。”
王之斐并未理会苏蓉蓉,沈青栀回头看了苏蓉蓉一眼,然后对王之斐道:“王公子好福气,苏小娘子还真是能干。不过王公子千万要当心,莫要被人捅了刀子才是。”
说完萧景瑜便走了过来,沈青栀在苏蓉蓉气急败坏的怒视下,挽着自家相公的手臂大摇大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