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
几人见到长辈忙行礼,陆老夫人笑眯眯应了,陆承睿:“祖母,祖父若揍我,您得护着我点。”
陆老夫人无奈又好笑,陆承睿叹了口气,早晚要面对,再不情愿也还是上了陆府的马车。
学子们翘首以盼中,很快到了三月放榜的日子。
今年进士科取两百人,放榜那日,贡院附近的茶楼酒肆客人爆满,沈青栀几人坐在雅间里,等着阿福回来禀报。
阿福很快回来,他虽努力板着一张脸,但眼里的兴奋却怎么也掩不住。
沈青栀:“怎样?”
阿福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口。
陆承睿:“说!”
阿福:“公子,您落榜了。”
雅间里安静了一瞬,陆承睿眨眨眼:“哦。”
意料之内。
阿福:“萧公子考中了,而且是第五名!”
雅间再次陷入安静,很快便响起欢呼声。
萧景瑜还有些愣怔,他虽答得不错,但会试高手如云,他原以为能考中便是侥幸,不料结果却远比预估的要好。
陆承睿落榜虽失落,但也打心底里为萧景瑜高兴。至于失落倒也不多,自己有几斤几两他很清楚,他这次本就是被赶鸭子上架,后续有的是机会,就算他资质鲁钝再考不中,日后也能凭他祖父的关系,恩荫入仕。
四月的殿试,景文帝拿着萧景瑜的殿试考卷,细读之后心下很满意。又点名问他几个问题,萧景瑜不卑不亢,每一句都答到景文帝的心坎里,景文帝脸上笑容更甚,边听边捋着胡须直点头。
殿上的大臣们读懂了圣意,加之萧景瑜的确才识过人、风光霁月,所以最终景文帝钦点萧景瑜为探花时,众大臣无一异议。
景文帝笑道:“萧景瑜的才学不在前二甲之下,但他年纪太轻还需多历练,况且朕观新科进士中,萧景瑜容貌最是出众,钦点他为探花郎最合适。”
景文帝此人爱才,但也有点颜狗属性,众大臣都知这点,所以纷纷笑着应是。
因此,殿试一过,萧景瑜不仅考中进士,还考中前三甲,成了大景朝建朝以来最年轻的探花。
青山县今年得了文昌星君的关照,不仅萧景瑜考中探花,就连王之斐也吊尾考中进士。
殿试过后便是状元游街,萧景瑜同一甲另外两人头戴乌纱帽,披红挂彩,跨坐高头大马之上,在鼓乐仪仗的簇拥下,出了东华门,往大街上而去。
这是三年一遇的盛景,街道两边挤满围观的百姓,大街两旁的茶楼酒肆窗边同样挤满人,大家争着抢着想要一睹三甲的风采。
与前面的状元郎和榜眼郎相比,萧景瑜今日可谓抢尽风头。
状元郎今年已三十有余,榜眼郎虽未到而立之年但相貌普通。
而萧景瑜今年才满二十尚未行弱冠礼,身材高大面容俊美,一身红衣骑在骏马之上更是英气勃勃,一路上不知惹得多少小娘子红了脸,更有不少大胆的小娘子纷纷朝他投来鲜花和手帕,都被他避开了。
陆家的茶楼里,沈青栀和陆承睿、桐桐几人挤在包厢的窗户边,看着游街的队伍慢慢往前行进。
陆承睿:“看,又有小娘子给萧兄扔手帕了。”
沈青栀:“没办法,谁要我相公好看又厉害。”
陆承睿撇撇嘴:“别怪我没提醒你,萧兄考中探花,朝里那些有闺女和孙女的老头子可都眼巴巴盯着呢,你可看好了,你相公如今可是肥肉,别被人给叼走了。”
沈青栀:“他不敢。”
“那萧兄要是就敢了呢?”
沈青栀磨了磨后槽牙:“那我便休了他!”
萧景瑜刚躲开一朵楼上茶馆里小娘子丢过来的花,突然心里一抖,然后便打了个喷嚏。
为了讨个好彩头,沈青栀今日特意穿了一身红衣,她站在茶楼雅间的窗边,笑眯眯看着仪仗队渐行渐近。
待要到茶楼下面时,她学着那些大胆的小娘子们,从发髻上摘下一朵绢花,手从窗户伸出,将手里的绢花朝着萧景瑜掷去。
萧景瑜心有所感,眼疾手快接住,抬头便看到沈青栀那张巧笑嫣然的脸。
他脸上不由也露出笑容,夫妻二人遥遥对视,眼中情谊不言而喻。
前面的榜眼郎留意到,顺着萧景瑜的视线抬头看去,看到沈青栀时一顿,笑道:“探花郎好艳福。”
萧景瑜:“苏兄说笑了,这是内子。”
榜眼郎闻言既惊讶又羡慕,复又看了沈青栀一眼,叹道:“佳人相伴,金榜题名,探花郎果然好福气。”
声势浩大的状元游街结束,第二日景文帝在琼林设宴,宴请新科进士。
历来年轻的进士都是朝中老臣择婿的最佳人选,但中进士者大都年岁不小,偶有未成亲的便成了大家争抢的对象。
萧景瑜人品容貌才学都是上乘,且最得圣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