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外诊

孙娘子是产后恢复不良，与当初吴阿姐有些像但又不完全相同。

吴阿姐是身子本就弱，孙娘子却是因胎儿太大生产时出血过多导致的身体亏损，加之未母乳喂养，所以恢复慢，恶露不尽，身子虚弱。

那日入城时，秦家母女便是出城去山上的寺庙为孙娘子母子二人祈福的。

孙娘子的脉象沉滞迟缓、滑弱无力，加之慵懒乏力等表现，是明显的气血不足之症。

沈青栀心里思索一番定好药方，一边写药方一边道：“孙娘子，你的脉象较弱，需得循序渐进地调理。我先为你开一个缓和的补益方子，每日佐以针灸，三日后再换一个药方。”

孙娘子：“那沈大夫你能每日过来为我针灸吗？”

沈青栀：“能啊。”

孙娘子放下心来，她已经从小姑处得知当日沈青栀帮助她婆母的事，这几日沈青栀的名声又在沂州城传开，所以她并不怀疑沈青栀的医术。

沈青栀写好药方递给一旁的小翠，小翠出去找人去保和堂抓药，沈青栀则留下给孙娘子针灸。

因为针灸要脱衣裳，秦小娘子便回避了。小翠在门外守着，屋里只剩沈青栀和孙娘子。

沈青栀给沈娘子针灸时，怕她紧张，便一直和她说着话，每灸一个穴位都会耐心地告诉她这是什么穴位，为何要灸这里。

孙娘子原本还有些紧张，但沈青栀说的有趣，她也听得开心，慢慢便放松下来了。

等拔了针，苏娘子披上衣衫，沈青栀又从药箱拿出艾条，点燃放在孙娘子下腹处帮她艾灸。

孙娘子原本畏寒，针灸后身子暖融融得舒坦许多。加上沈青栀说话有趣她听得开心，针灸完不仅身子舒坦，心里也畅快多了，所以等针灸完沈青栀准备告辞时，孙娘子让小翠拿来一锭十两的银锭递给沈青栀，作为诊金。

沈青栀赶紧摆摆手：“太多了，我不能收。”她坐堂一个月才五两银子，每次的诊金不过五文钱，出一趟外诊就十两银子，她可不敢拿。

孙娘子笑眯眯把银子塞到沈青栀手里：“既给你了，你就拿着，这是规矩。我和你投缘，且那日你帮了婆母，婆母今日出门前特意叮嘱我要好好感谢你。

这段时间又要劳烦你每日过来一趟，你若不收，我心里怎能过意得去。”

沈青栀再三推辞无果，只能先收下，想等回去问问李掌柜该怎么处理。

沈青栀从秦家出来原本可以直接回家，但觉得手里的银子烫手，所以让伙计送她回了保和堂医馆。

一进医馆，李掌柜赶紧迎上来，问她在秦家出诊的情况。

沈青栀把孙娘子的情况隐去私密的，其余的细细和李掌柜说了一遍。

李掌柜听了很是欣慰，笑呵呵道：“不错，沈大夫开的药方和针法都不错，第一次出外诊也顺利，有了第一次，以后出外诊的机会会更多。”

沈青栀得到夸奖很高兴，但还没忘了诊金的事。她从袖袋里掏出那锭银子递给李掌柜：“李掌柜，这是今日秦少夫人给我的诊金，我推辞了，但她非得给我。”

李掌柜看了看她手里的银锭，笑道：“给你的你就收着，讲究的人家请大夫出外诊除了诊金原本就要给车马费，这是规矩。秦家富贵，给的诊金自然多些，你无需多想。不只你，我们医馆其他大夫出外诊也是这样的。”

沈青栀：“那这些诊金……都是我的？”

李掌柜哈哈笑了几声：“自然，都是你的。”

沈青栀这才放心收下银子回去了。

当晚她便说了要带桐桐和妞妞去医馆做药童的事。桐桐很高兴，当下就拍手称好，妞妞更懂事些，虽然很想去，但还是道：“嫂子，你先带桐桐去罢，我这几日在家继续认字认药材就好。”

沈青栀：“无事，带一个是带，带两个也是带，你们俩一起。”

桐桐：“可若我也去了家里怎么办？而且李掌柜会不会不高兴？”

沈青栀：“放心，李掌柜已经答应了。午食我们在医馆吃，早食在外面买，你只要做晚食就好，衣裳这些也可下午洗，不耽误。”

妞妞这才高兴起来，开心道：“谢谢嫂子。”

吃过晚食两个孩子拉着沈青栀问东问西，生怕明日在医馆里做了错事，沈青栀一一耐心解答，等到要上课了才把两个孩子打发出去。

虽说是早食在外面吃，但妞妞自觉拿了沈青栀的钱不能不做事，所以第二日仍是早早起床做好早食，然后开始打扫院子。

天刚亮，沈青栀打着呵欠起床来到院子里，妞妞放下扫帚就要去给她打热水洗漱，沈青栀忙拉住她：“不用，你年纪还小，觉睡不足影响长个子，以后不要起这么早，早食让相公去外面买就好。”

妞妞嘿嘿笑着没说话，沈青栀放开她：“去把桐桐叫起来，吃了早食去医馆了。”

妞妞应了一声就跑去叫桐桐，桐桐还没醒，妞妞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