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孩子

“莹春，去把他叫进来。”

“是，小姐。”莹春放下蒲扇，去请小羽进去。

楚栀端详着他的脸，没长开的稚嫩脸庞，却也能看出以后的俊俏容颜，之前小乞丐太瘦了，瘦得只剩下一身骨头，这些时日养吃了些肉，像极了一个白面团，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些楚栀以前看不出的东西。

垣国皇帝如今也不过三十而立，虽有嫔妃却无后，不贪女色的原因也是人尽皆知，他曾有一个放不下的白月光。

垣国圣上，也才登记不久，曾是过去的敌国，现在的附属国的质子，而在那里，他有过一个妻子，可谓是琴瑟和鸣，相濡以沫。

后来皇帝回国，妻子却是被扣押在敌国，而那是她已有身孕，产子三月战争爆发，夫妻二人里应外合，打了个漂亮的胜仗，妻子被敌国将领折辱致死，而儿子下落不明。

人人都知凶多吉少，怕是早就身陨，皇帝却是将那从未见过面的儿子封了太子，一直寻找。

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小乞丐现在的年纪。

“……”楚栀本来想叫他的名字，但是忘记了。

楚栀：“你身上可有玉佩那些物什？”

“姐姐，我没有偷东西！我真的没有，我……我是好孩子。”小羽肉眼可见的慌张，连连摆手，脸色涨红。

楚栀自认为语气很温和，可奈何这小乞丐的眼泪就是不要钱似的连珠掉落。

“我没有误会你，我只是想帮你找寻家人。”话本里那些流落在外的贵公子不都有个信物啥的。

小羽努力的平复呼吸，肩膀依旧一颤一颤，还时不时传出哽咽的声音，但好歹是没再掉眼泪了。

他的睫毛很长，一些眼泪挂在黑长的睫毛上，像是晶莹的冰珠，小孩子的眼睛好像都很大，看眼型，应该是丹凤眼罢。

楚栀止住了自己的胡乱思绪，最近太累，总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姐姐……”小羽充满水雾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栀，楚栀觉得此刻的他像极了一只湿漉漉的小狗。

“所以，有没有？”

“没有。”小羽咬着嘴唇，眼底有失望，也有不甘，就算有，也肯定早就被哥哥当掉了吧，小羽开始埋怨那个死去的人。

楚栀一想也对，皇帝找了那么久的孩子，却从来没有说过有信物，想来也是没有的。

“无事，我会替你想办法的。”楚栀揉了揉小乞丐的头，没了恶劣，只剩下柔和。这张脸太像了，就算没有信物也足够了，但在这之前她得对他好点，让他一辈子记着她的恩情。

小羽要是有尾巴，一定会翘到天上去，姐姐，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楚栀扭头对莹春：“这些日子别让他出门了，一身伤得好生养着。”

莹春应好。

小羽身上确实因为赚钱给哥哥买棺材弄得一身伤，楚栀这么做却还为了让小乞丐少抛头露面，让别人白白抢先了去。

楚栀低头与小乞丐平时，白玉般细腻的脸凑近小乞丐，“你呢，以后就跟我一起吃饭，好不好？”楚栀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声线软的像一滩水。

小羽顿时被整害羞了，耳根都泛红，半晌才憋出一个字：“好。”

楚栀从不苛责下人，更何况李嬷嬷和莹春跟了她那么多年的人，所以伙食费和月例都给的很足，但她们节省，一个月最多才吃三回肉。

小羽来了这么这么多天，也吃过过十回，但对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饭菜了。跟了楚栀过后，却是天天吃肉，身高长得更快，也更结实了。

楚栀的布庄生意越来越好，分店都有了好多家，钱也不少了。所以也有钱对他也好，吃的用的都不是平常百姓用得起的，现在的气质活脱脱一个温润公子哥。

楚栀看着小羽一点点长大，只觉得养孩子还是挺简单的。

楚栀把他藏的好，或者说根本没人来关注她，虽然楚临颖想一出是一出的羞辱刁难，但她从来不会到她的院子里，楚临颖嫌脏。

一晃楚栀都十八岁了，及笄那脸楚河想把她远嫁给附属国王的一个庶子当妻，听着是她高攀了，可那庶子横行霸道，荒淫无度，还染上了幻瘾，身上都是毒疮。

楚栀便顺势被楚临颖推下水，变得体弱多病，远嫁路途太远，只能作罢，至于病，自然是装的，春水能有多冷，况且在楚栀八岁时便被楚临颖推下冬河过，大难不死后就学了枭水。

至于小羽，楚栀本想培养点感情就将他程给皇帝的，后来怕太小的孩子记不住恩，也是一直没机会，便给耽误到了现在，一转眼都十一岁了，孩子个子串的太快，早就不是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团子。

“姐姐！”欢脱的声音爬上了楚栀耳尖。

没以前可爱，也少了瑟缩，更爱粘着楚栀了，小羽以前是敢想不敢做，但后来发现楚栀什么都依他，也更加大胆了。

小羽一把抱住了刚从布庄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