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几人脸上都出现慌乱,很快他们就笑出声来。
这几个人聚在一起闹事的人仰天大笑,然后说道:“天高皇帝远,怎么会有人知道?”
脸上有刀疤的人随手抓住一个大爷问道:“大爷你们有听到我们讲话吗?”
大爷连连摆手挣脱,低头快步离开。他边走边在嘴边说:“我不知这里发生何事。”
从旁路过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低头快步走过,不愿参与进这样一桩事情中。
这些人都是这一带出了名的混混,平日里有陶武在的时候,他们会绕道走。即便对陶愿和姜寒绯有再多的不满,都不敢说。
倘若他们趁陶武不在家伤害姜寒绯等人,凭借陶武在江湖结交的诸多好友,哪怕他们藏地三尺都会被挖出来。
此前不敢放肆,如今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公然挑衅和拦路企图侮辱人。
陶愿自小在家中听母亲姜荷说关于无上皇征战的故事,他很是敬佩这样一个人。“你这是不把无上皇放在眼里!”
“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官府的人手又伸不到这里,谁会知道?”
“不止是我们,还有许多人不服啊!”
“走着瞧吧!她们那是逆天而行,会遭到天谴的!”
自无上皇建立燕国以来不过四十二年,但她修路、造桥给百姓带来许多方便,在农事上还提供不少帮助,减少了挨饿的人数。如今反对女帝即位的人只是很少一部分。
无论他们多反对,都不能改变这样的现实。
本朝第一个宰相是女性,女将军、女官员也占了朝中半数,她们在位执政的功绩并不比男子差。
如今已经有相当一部分女子入私塾读书。
只因刚刚即位的女帝并没有因为民间一些流言过分追究,这才助长这些人的气焰。
姜寒绯想从陶愿背上下来,却遭到拒绝。她只好向那几个拦路的男子,伸出紫黑色素净的脸上含着浅浅的笑意,漆黑的双眸一片沉静,并没有一丝慌乱。
“可惜啊,你们不能如愿了。女帝即位以来风调雨顺,并无大灾大难。如果对此不满意,你们大可不必食这土地种出来的粮食。”
姜寒绯含着笑举起手对陶愿的说:“我这手啊,全是毒,被我碰到的人,只要走出三步,就会七窍流血而亡。大哥走过去,让他们试一试真假!”
陶愿信以为真,以为姜寒绯真的中毒了。“当真?小妹别怕,我带你去看大夫!”
姜寒绯另一只白净的手捏了一下陶愿的肩膀,若无其事地说:“无碍,这毒吧,只要我传染的人足够多,我这毒就越轻。”
陶愿一听,就对姜寒绯说:“那我——”
“哎,大哥你还得带着我去寻医问药啊。要说减轻这毒的症状当然是要……”
姜寒绯的眼睛一刻不离前面的几个人。
拦路的人从姜寒绯的目光中,明白被称作小病秧子的人是想传染给他们。
“老、老大,要不今日还是算了吧。”脸上有刀疤的人发现姜寒绯背后的大树下又有一行人出现,其中一名年长的女性身侧有一只白虎。
“甭管这毒是真是假,这白虎可是货真价实的。”
“难不成又是那小病秧子使的妖术?”
传言这个姜寒绯经常发呆,每日上山又下山。有人曾问姜寒绯为什么要上山,那里又不能捡到烧火的木柴,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姜寒绯什么都没有说。
有好奇的人跟上去查个究竟,前一刻姜寒绯还坐在山头发愣,如痴傻儿一般木讷。有人出言嘲笑姜寒绯,不料撞上一阵风,风连同沙子一同吹进眼睛。
随后晴日高照的天气转瞬变得阴沉,黑云厚重压在山头。无论近处还是远处的山坡上空都是灰蒙蒙一片。
有人说姜寒绯是撞了邪,好些年都不敢有人靠近她,连同她的家人一并避讳。
当运送贵重货物需要镖师时,不到逼不得已,无人敢去找陶武。其中也有认为这能震住煞气,专程来找陶武运送货物。直到过去几年,与陶武一同走镖的人无意外死亡,其他一切如故,这传闻才慢慢沉下去。
拦路的混混畏惧那只白虎,但是又不愿意就此作罢,丢这个脸。在离去前,为首的人对姜寒绯说:“你别得意!徐家的大少爷已经差人去你家提亲了,只要你嫁入——”
“老大!那手!”
混混的老大说话被打断,极其生气,作势要教训打断他说话的人。他只是不经意一瞥,看见姜寒绯背后的女人紫黑色的手,以及一只虎脸沾染血迹的白虎。
浑身雪白的老虎发出短促的声音,气声居多,没有那么洪亮,即便连续的吼叫,听起来像是生病虚弱的短促无力。
四肢粗壮的猫科动物,额头有一个大大的王字,脸上有着长长的胡须,张开的大口如血盆一般。它的声音像一声又一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