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的木板床靠着墙摆着，上面的床单被子和枕头都叠得整整齐齐的。地上和一个屉柜上堆着还没打开的行李，一个吉他包立在墙角处。

昏黄的灯光来自一个被电线悬挂在屋顶下的老式灯泡，墙壁上贴着一些土味很浓的风景画，这也是这屋里唯一的装饰。苏念很难将这些和徐灿联系到了一起，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她也不会相信这一脸衰颓的人竟然是当红霸屏的明星。

屋门打开了，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的徐灿走了进来。他好像还是没看到坐在屋子里的苏念，但是在经过苏念时，他却伸出抓着毛巾的手。

“给你。”徐灿声音低低地说。

感到意外的苏念迟疑了一下接过了毛巾，她说：“谢谢。”

徐灿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两只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

屋里忽然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徐灿一个字也不说，而苏念也不知道能找个什么话题来破解沉默，两个人就像个橱窗模特一样干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周宇从外面匆匆地赶了回来。

“不好意思啊，我忘了带电水壶了，我又不会用这里的土灶，刚去我表舅姥爷家拿了一壶水过来。”

周宇的回来简直就像是给苏念解除了封印，她连忙起身接过了热水壶。周宇又是一阵翻翻找找，才把茶沏好。给了苏念一杯后又给徐灿放一杯在桌子上。

苏念低头吹吹了茶水的热气，慢慢地闻着茶香。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要你陪在这儿。”周宇客气地说。

苏念礼貌地微笑说：“没事，反正我也没别的事。”

“你也住这附近吗？是这里的人吗？”

“我是来旅游的，住的不远。”

“噢，我说呢，看你的样子也不是本地人，口音像是北方人。”

“我也刚来没两天。”

“这是我租的房子，是想给他换换环境放松一下。不过离这儿不远就是我表舅姥爷家，他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很清净，想着托他老人家给照看照看，等我有时间了再过来陪他。”

“噢噢，就算是他来度假呗！”

“不瞒你说，他生了很严重的病。已经一年了。”周宇情绪又悲伤了起来。

“这么久了。也是，好像是有一年没见他有过什么活动了。”苏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周宇喝了一口茶顿了顿说：“他有中度抑郁症，而且还有特发性耳聋。一只耳朵听不到声音，另一只听力下降。他之前一发病就会耳鸣、眩晕恶心呕吐。而且还经常失眠，整宿的睡不着觉。在家时到没发现他有自杀倾向，只是不想和人交流。有时状态好点会和我聊聊天，但是我不能二十四小时看着他。我听说人多接触大海能让心情变得平缓开朗，所以我就想到这儿了。这个岛偏一些什么开发也没有，都是原住民，也没有什么游客会来。现在半年多的治疗好了一些，不过抑郁症总是要经历复发的过程。我估计刚才他可能就又控制不了自己了。”

听到这些，苏念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如果说一开始她对徐灿是产生八卦心，还为遇到大明星而感到激动和雀跃，但是现在她开始为他难过和可惜。

“那他现在听不到我们的对话吗？”苏念问。

“应该是听不太清楚吧，而且他好像在发病时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听不到。”

苏念大概明白了，她点点头。

“我明天就得回去，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他不让我对他爷爷奶奶说，所以还要假装他和他爷爷奶奶联系。也不知道还能瞒多久。”

苏念沉默了一会儿反问：“他只有爷爷奶奶吗？”

周宇点点头说：“嗯，他妈妈生他时得了病没救回来，他都没见过他妈妈。他爸爸又在他十几岁的时候脑出血去世了。就剩爷爷奶奶了，为了不让老人生活有负担，上完高中就出来打工，后来遇到我，我觉得他资质不错，就介绍当了平面模特，再后来公司就发掘他做组合到现在单飞。”

“噢，大概听说过，但不知道他没有父母。”苏念说。

“他不怎么提家里的事，一直都生活的挺紧张的，他有些自卑。”

“可是爷爷奶奶不知道他现在这样，要是真出了事他们该怎么办啊，不是晴天霹雳吗？”

周宇无言以对，他一直都没想这么多，只是替徐灿隔段时间发个微博给亲朋好友发微信发动态，而他的爷爷奶奶真的就没有多问过一句，偶尔打过来电话，如果徐灿心情好就能接电话聊上几句，如果不好就全由他这个朋友来代表。

苏念淡淡地说：“也许他们猜到了，自己的孩子原来是什么样子，可现在他们感受不到了。再焦虑也只能忍着，不想成为他心里的另一种负担吧。”

周宇愣愣地看着苏念，发觉眼前这个女人不简单，从未接触过的人却从寥寥数语中有了判断。

“我觉得你还是跟他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