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驾到
评分,于是场上气氛骤然紧张甚至手忙脚乱起来。
可也就在这时候,一道长音破空而来:“天子驾到——”
苏珑霍的站起,一把攫住我的手腕。
掌心与皮肤接触的瞬间,我顿生出了一种强烈的熟悉之感。
我立即望向他……
消失在记忆中的侧颜竟幻化成了卿珑……
然而也就在这时,幽暗飘雪的天际骤然飘出一根带子由远及近,渐铺成一条青砖之路,细看去,那上面还有花纹,而又有一道红毡自尽头滚来。随着红毡的滚落,一架瑰丽无比的辇舆在独孤一派的护卫之下自天边徐徐驶来。
眼前霎时绽放出万道霞光,却不知从何处升起,只是交错在一起,仿若烟花绽放。
然而霞光再如何灿烂,也不及天子的圣驾夺目。它仿佛是万千祥瑞捧出的一颗宝珠,流光溢彩的照耀了天地的每一个角落,无一丝遗漏。
我虽早就习惯了这个时空时而人间时而仙界的状态,但依旧震撼不已。我周围的人也很震撼,因为他们说,从来没想过天子会大驾光临,对于这个拥有最高权利的人物,一向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难道今天这场华山论剑有什么特殊意义?还是天子忽然心血来潮要下个凡?
然而这些猜测都只是一瞬间的事,因为我已随众人俯身在地,唇瓣蠕动,假装也在山呼一系列拍马之词。
我斜着眼睛瞅苏珑。
他完全不像我们一副五体投地的架势,而是一个拱手见礼的姿态。虽然我这个角度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不,好像还有惊恐,慌乱……总之是很复杂的情绪。
或许是我多想,只是,相比于他,我是不是把自己缩得太小了?
我意图也像他这般有体面的站起来……可能贵宾席上的人应该保持一个高贵的姿态吧?
可是一股大力猛然加在我颈上,让我无法起身,而且还使尽的压着,我的脸都快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拓出画来了。
耳边传来一个雌雄难辨的声音,语气很是亲切和善:“诸位平身吧。天子只是一时兴起,来华山瞧个热闹,也顺便瞧瞧这许多年来天下又出了怎样的英雄豪杰?诸位刻苦修行,连创佳绩,实乃天下大幸啊!”
周遭顿时又是一片感恩之声,而且还有人激动得哭了。
我愈发的想要一睹天子风采。这不知道多少年方得一遇的盛况,如何甘心错过?只恨这个时空媒体不发达,否则闪光灯还不得亮成一片?话筒还不得扎成小树林?明天可就是热点头条啊!
可是那股力愈发强悍起来,重得我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了。
我也不知道天子目前待在哪个位置,只听得上方静了静,那个雌雄结合的声音再次说道:“下方可是有位名唤玉流苏的姑娘?”
嗯,天子提到了我的名字?这不是真的吧?
周围一时静寂,紧接着,我感到一束束目光探照灯般的像我扫来,我甚至听到了光线划破风声的尖啸。
苏珑好像特别激动,肌理都跟着轻微怒吼,仿佛下一刻就要射出亭子来个完美刺杀。
我心下奇怪,然而上方那个声音又问了:“玉流苏姑娘可是在此?”
我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在聚光灯下了,但我这姿势实在不够美妙,可那股力压着我,我根本起不了身。
然后那个声音又说话了,态度很是和蔼体贴:“姑娘莫要担心,天子只是诧异你为何退赛?华山论剑堪称一年一度的顶尖大赛,多少人都想要在赛场中一试身手。而你几乎是连胜三日,从首场的战败一直拼杀到有进八强乃至争夺三甲的机会,却忽然放弃。华山论剑上千场,从无这等异事。你是遭遇了什么困难么?还是有人为难你?不妨说出来,有天子为你作主!”
仿佛被人一下戳中了要害,我的眼眶忽然有些发烫。
想来天子也并非喜来乐口中那种阴狠狡诈喜怒无常之人,想来传言与眼见到底是有差距的,只是我的遭遇,实在不值一提,而且他千里迢迢……不,是几百年难得一见的人物忽然驾到竟是为了我这点微不足道的事……
是为了我?我有这么重要?还是想借用我来展现他的慈爱以彰显他的正义呢?
“玉流苏姑娘?”那个声音又在唤我了。
如是,我倒真应该起身解释几句,至少不要让大家的关注点一直放在我身上吧?
于是,我准备起身了。
也便在这时,加在我身上了那股力骤然消失,而苏珑的身影随之晃了晃。
我正自诧异,然而也便在这一刹那,一股奇怪的痒麻之感自脚底升起,好像化作了千百万只的蚂蚁,而我的骨架就好像是棵树,于是它们顺着树根迅速的里里外外的攀爬起来,蔓延开来。
这种异样在华山决赛第一天就遭遇过,就像久站或受寒后的腿脚麻木,但又比那种感觉严重,而且浑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