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心曲
我又开始去苏珑的酒肆“培训”新人了。
这回,苏珑给了我准备了难度更高的培训对象,不仅歌学不会,好像还听不懂我说话。
开始我还怀疑苏珑是不是觉得自己之前的薪酬给的有点冤?可是临了,他还给我加倍了,说是没想到这俩伙计竟然蠢笨到如此程度而令我承受了不该承受的辛苦,我便愈发觉得这是个圈套了。
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挽留我。我难免会想到所谓的男女之情,但他不是有那么一个期待重逢的姑娘吗?
在酒肆的时候,我也会有意无意的关注来往的女子,感觉那些女子无论样貌还是气度都太过平平,无一是他所言之人,而他好像从不在酒肆里出现,如是又怎么与之重逢呢?
那么,他是想从我身上获取什么巨大利益么?就跟养猪似的,养肥之后给一刀?
可我又有什么资本能够吸引他呢?
而我疑心重重却不肯离开,这其中自也有我不可告人的心思。
他似是与早前有所不同,但总能让我从中找到那个人的影子,是我复活之前所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那可能是我生命里最美好的记忆了吧?
所以我留在这,就好像是给自己伪造了个梦境,生生把他放进去,然后不想醒来。
我是恨那个人,厌那个人,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变得跟从前截然不同。随着时光的推移,有关那夜的恐惧渐渐变淡,我又开始捡拾过往点滴,越对比越怀疑,越对比越心乱,也只有在看到苏珑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一些平静。
然而又怕被他发现我的心思,于是在他面前愈发端正起来,倒颇有一些为人师表的意思了。
可是华山论剑就要开始了,我与那人势必会相遇,到时……
我现在都有点恨司徒湛了。那夜,他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依他的聪明,也不会不知若参加华山论剑就会跟那人对上,可为什么还要让我加入?他是不是觉得只要救了我我就应该无原则的报恩?
于是今天,他送我出来的时候,我跟他说,我要退出。
当然,我也道歉了。因为开始时不拒绝临到赛前才讲退出这不是耽误事吗?
他怔了怔,问是不是丁沫惹到我了,还跟我道歉,说丁沫就是小孩子脾气,办事不走脑子,让我不要计较。
我才不管她单不单纯,坚决要退。
他很为难的:“可是已经报名了,就在昨天,改不了了。”
我冲到战队赛大使那,挤进人群,想着既然没开战,就有换人的机会,结果他没好气的给我展开参赛名单。
我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的看过去,忽然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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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么有点心不在焉?”
苏珑将一盏“何日君再来”放在我面前,悠然自得的坐在我对面。
我环顾四周:“这就打烊了?今天的生意不是很好么?”
苏珑满不在乎道:“这不是要开始华山论剑了么?我的小酒馆怎么好跟这么大的事争风头?”
又手臂撑着桌子靠近我:“我可是花大钱押了苏苏的,苏苏可不要让我血本无归啊!”
参赛战队名单一出,所有人就可以给自己支持的战队投注了,一旦赌赢,大笔返利。所以支持的人数在很大程度上预示了比赛的胜负,而哪队获得的点数多,自也证明哪队的实力倍受肯定。
因为刚合并,很多人的实力还不大被了解,“名人录”里的名人们又大多分散在各个战队,所以对于下注者而言,这真是一场智慧与运气的较量啊。
我所在战队支持者不算少,估计都是暖风晴雪的旧人,苏珑能支持我,我很开心,而且他所言的“大钱”,当是比我能够理解的还要多,所以我很感激,但我这会却高兴不起来。
“苏珑,你有没有什么特别难解的心事?”
苏珑正在将酒盏往唇边送,闻言一顿,缓缓放下,认真看我:“我的心事,无非就是‘咫尺’与‘天涯’的苦恼。”
“你的那个……姑娘,走了?”
他一怔,一笑:“苏苏曾戏言,但凡饮了这‘何日君再来’就容易勾起情伤。如今苏苏是不是也要跟我倾吐心事?”
又很探究的看住我:“苏苏这酒劲可是来得够慢的。还是说,这心事着实埋得太深,直到现在才感受到了这酒的滋味?”
他如此玩笑,我都不想说了,且我本来也不是个喜欢讲心事的人,然而现在,我真的想倾吐一下,而且莫名的,我觉得我这心事就应该跟他诉说,因为……
我笑了笑,也像玩笑般对他讲:“那我要是说了,你不能告诉别人。”
他立即举起手指对天:“言不传六耳!”
我弯弯唇角,视线落在酒盏上,指尖有点紧张的摩挲着光滑的瓷面:“我跟你讲,是因为你特别像我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