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阳

白鸟猛地睁开眼，被顶灯照得炽热明亮的篮球场变成了卧室中黑洞洞的天花板。

凉意顺着眼角流进枕头。耳边绵长的呼吸声提醒着她那只是一场梦，但欢呼和尖叫全部历历在目，明明是记忆借着梦来了一次返场。

身侧的手臂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意识地紧贴着，于是她侧身钻进那个待机的怀抱。

“我刚刚看到你打比赛了。”她嘟嘟囔囔道，闭着眼睛，娴熟地搂住了他的腰。

流川枫在入睡前就做好了身边人夜半醒来的准备。他翻过身，听到鸭绒被子窸窸窣窣地响，迷迷糊糊地想到了白鸟十几岁时的脸庞。“……你要喝水吗？”

柔软的睡衣套装上带着白天晒完太阳后的清香和生姜洗衣液的味道。他的是灰色，她的是白色，简单的长衣长裤，情侣款。

他起身走出房间，按下电热水壶的烧水键，在沸腾的水声中将微凉的左手探进白鸟的刘海，感受着她的体温。“烧退了。”

她依旧缩在原处，在走廊灯隐隐约约的光晕里鼓着脸。“……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