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花
利益才更让人放心。”“既无事,奴婢便退下了。”“急什么,今日本王正好有兴致,想找个人喝杯茶,不知青苔姑娘意下如何啊?”刘闳再次阻拦。
他将扇子折好放在桌子上,又抬手倒了杯碧螺春,缓缓推至对面,意味明显。青苔心中不耐,但也知无法脱身,只得走到对面坐下,只见那白瓷茶杯中茶叶徐徐舒展,上下翻飞,汤色碧绿清澈,清香袭人,她轻啜一口,入口凉甜,鲜爽生津,正是上好的佳品。
3.
“不知王爷想同奴婢聊些什么?”青苔并不碰那茶盏,抬眼问道。“说些什么呢?唔,本王还未想好,不如……就谈谈你对本王的事知道多少。”刘闳先故作沉思状,后随意般做了决定。青苔摆出副悉听尊便的样子来,缓缓开口“:王爷是先帝第三子,也是唯一的嫡子,然而不知何故却没有继承王位,如今是人人敬仰的将军,名声大噪,野心勃勃。”
“说的不错,当初本王虽是嫡子,却始终不得圣宠,与母后二人过得不算多好。后来母后不甚遭人陷害,父皇未经查证便盖棺定论,以不贤为名废去母后的皇后之位,本王自然失势,是以后来该立贵妃张氏之子为太子,也就是如今的新帝。
本来这故事到此已然结束,可本王却觉得未免过于平淡,忍不住想添笔续上一段。父皇偏宠张氏人尽皆知,但没想到除了给本王封号为安,暗示本王安分守己以外,临终前竟还要留下密旨,道本王言谈有过、行事恣睢,万万不能继承大典。父皇啊父皇,您对五弟可真是好一片良苦用心,舐犊情深呐!”
刘闳似脸上有愠色,眸中情绪翻滚,晦暗不明,几息后复接着道:“不过即便如此又如何?新帝为避免外戚掌权,尚未坐稳皇位便自剪羽翼,没了身后的人,他不过是个耽于美色的跳梁小丑,如今本王手中有了筹码,假以时日倒可以挑个摄政王做做,也尝一尝权势滔天的滋味。”刘闳言毕,呷了口茶润嗓子,似是觉得一人说话没什么意思,道:“可有什么要问的吗?”“周姑娘如此天人之姿,王爷就当真一点不心动吗?”青苔垂眸看着茶叶,缓缓问。
“本王自小见过多少绝美皮相,或许于他人而言那是最好的利器,可于本王而言却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与其思虑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不妨想想你自己,你知道了本王这么多的事,你猜,本王会不会对你出手呢?”刘闳没料到她的问题与周落月有关,惊诧了一瞬,随后似调笑嬉闹却咬重了语调,扔给她一个烫手山芋般的问题。
“在事情结束之前,奴婢仍是有用的。现在,奴婢若是再不回去,周姑娘恐会起疑心。”青苔睫毛轻颤几下,尽量让自己从容,抬眸与刘闳对视,给出了莫棱两可的答案。“罢了,那你便先回去吧,本王忽然想起还有事情要处理。”刘闳兴致缺缺地道。
他从座位起身,路过青苔时拍了拍她的肩,安慰般耳语道:“放心,本王好不容易遇到个有趣的人,当然不会轻易舍弃。”说罢,扬长而去,“恭送王爷。”青苔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人离开后才如梦初醒般行了个礼,阖门离去。
4.
当晚,周落月邀王爷饮酒,为他接风洗尘,刘闳欣然赴约,二人郎才女貌,情意绵绵,倒真像是一对鸾凤和鸣的夫妻。周落月称身子不适不便饮酒,故只劝酒敬酒,刘闳来者不拒,不一会儿便有些醉意,神智渐渐混沌,周落月遂吩咐青苔将他送往偏殿稍作休息,自己去备醒酒汤。青苔应下,面上迅速闪过一丝疑虑,又不动声色地隐去。
偏殿——
一刻钟后刘闳悠悠转醒,青苔忙上前问候,递上茶水道:“王爷感觉如何?是否难受的紧?”刘闳见旁边之人是青苔,悄悄勾了勾唇角,接过茶一饮而尽,方道:“无碍,不过是在酒里下了催情致幻的药罢了。”气息略有不稳,嗓音好似更粗了些,青苔暗自思忖,将茶杯放回原处,又回到刘闳身边。
她方欲开口,不料被人抓住臂膀,一下子扯着倒在榻上,刘闳趁机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固定着举过头顶,身子虚虚压着,气息滚烫。青苔一时惊诧,不知是因为热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双颊迅速漫上红云,挣扎无果后,瞪着刘闳狠狠地道:“你在做什么?!周落月还没有来?”
上方的人听罢却轻笑一时,右手带有薄茧的指腹划过娇嫩面颊,青苔别过脸去,有意躲开,刘闳掐住她的下巴使正对自己,开口道:“素日里的聪明劲儿去哪儿了?你难道不明白她为何让你来好好服侍我吗?”特意重读了四个字。
青苔瞳孔骤然放大,“什么……?”呆滞几息后小声反驳,“不、不会,此举、也太过冒险,她不会这么做的。”语句破碎,眼神慌乱,明显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好了!”刘闳又一次扣紧她的手腕,俯首在她耳边轻语,
“这样她既可以没有丝毫危险的保全自己的孩子,又不至于暴露她已非处子之身的事实,与她而言自然是两全其美。”语息喷洒在耳根,引起阵阵颤栗,“可恶,她一开始,就打算将我推出去。”二人在偏殿已有些时辰,期间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定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