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
铃铛亦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更衬得舞女柔媚娇美,身姿妖娆。
台下所聚人虽多,却男多女少,叫好的呼声也多来自男子。
直到红衣舞女踩着铿锵的鼓点,赤足点地,竟就此凌空而起,翩然作飞天舞!
凌虚御风,丝毫不见借力,真似化神一般!
这下,台下无论男女老少,皆不吝喝彩,声势较先前大了何止一倍!至于打赏,碎银子、银元宝、金叶子甚至于金元宝,都有人纷纷砸向台上!
跟着的那人见此景,虽然不自觉地被吸引去视线,眼中却并未浮现惊艳之色。
借内力御空罢了,以彼岸宫独供天下灵石之富,送一个舞女凌空又有何难?
他撇撇嘴,习惯性看向玉怀君所在,这才惊觉:人不见了!
只这么一会儿功夫,人竟就不见了!
他焦急一瞬,各种可怕后果的画面走马灯般过脑,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努力思索一瞬,颤抖着转过身,望向来时的方向,果然看见了玉怀君的皎白身影。
她此刻正沿着蜿蜒盘旋的楼梯迤逦而上,雪白斗篷的绣花边缘旋出优美的弧度,随即消失在楼梯口。
所幸没有跟丢。
那人为自己捏一把汗,继续着急忙慌地跟着上了楼。
然后他便见玉怀君缓步走进一间屋子,如入无人之境。
可那房间并非厢房,而是玄天楼的储物仓库,门口有持刀守卫专门把守,整层楼都会有守卫按时巡逻。
但此刻……他清楚地看到,那守卫二人都已软趴趴倒在地上。
同时他也看到,他面前不远处,例行巡逻的玄天楼守卫正整整齐齐排成一列向前,只余一个背影,头都不曾回。
显然并未发现身后动静。
他觉得自己有点麻。
他似乎还是低估了这位君西席下属的实力。
也是,君怀那么厉害的人,她的手下怎么会是吃素的?怎么着也得有两把刷子。
他正这样想着,就听见仓库里传来了一阵响动,似是有笨重陶瓮被挪动,再细听似乎还有汩汩水声。
他再也按捺不住,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跨过门口那两个倒得歪七扭八的门神,迈步走向门内。
还未进入门内,浓郁酒香便铺面而来。
然后,他便和正要往外走的玉怀君迎面撞上。
那人:“………”
您好小人知道您是君西席的人因为感激君西席的救命之恩又知晓西席此刻陷入困境所以前来投奔希望您不嫌弃小人无能收下小人小人愿为君西席效犬马之劳……
这些话他脑海中已然默念了无数遍,此刻当面见了玉怀君,他也顾不上大跨步的动作卡脚,强压下内心的强烈激动,正要将这一大串词脱口而出:“您——”
但他只有机会说出这一个字。
因为他当场就成为了软趴趴第三人,歪七扭八落到那两门神身上,砸出一阵令人牙疼的沉闷声响。
甚至还保持着半劈叉的姿势。
玉怀君面无表情,调动内力一跳,轻轻巧巧越过他们,淡然离去。
她没有沿着楼梯继续上楼,而是继续往外走,在一处有精致外围栏的小平台处停了下来。
此处此刻僻静无人,往下能看见冷清寥落的后甲板,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工人正在搬扛着什么重物;往远处眺望则能看见茫茫三千里瑶光海,海浪随风翻腾破碎。
玉怀君沉静而立,倏而淡淡开口:“阁下可看够了?”
无人应声。
玉怀君也就不再说话,静静垂眸看向后甲板,仿佛这只是一次随意的无效试探。
然而只在几息后,她袖间猝然射出一支弩箭,尖锐的破空声裹挟着无尽凌厉之势,悍然射向她身后旁侧某处!
听声辨位!
凌厉如斯!
这支弩箭擦阳景昭颈侧而过,重重钉入木质梁柱,箭镞竟是尽数没入其中!
阳景昭险险躲过这凌厉一箭,就此暴露身形,却选择往后疾退几步,而不是直接攻击到玉怀君面前。
玉怀君本想着宁可错杀不肯放过,看清他的身形动作后有一瞬间蹙眉,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番,终是收起攻势。
他内力很强。
虽然没她强,但胆敢舞到她面前来,想必也难缠。
玉怀君虽放下了弩箭,望向阳景昭的目光仍然极锐利,攻击性丝毫不减。
阳景昭就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定,负手而立,大大方方由着她看,无奈道:“我无恶意。”
玉怀君不觉得这话像真的,但还是收回了冒犯式的打量目光,语气平平:“你是他们爹还是他们儿子?”
阳景昭没想到玉怀君会说这么一句话,疑问脱口而出:“什么?”
这次玉怀君语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