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之别
这种等级的天才,怎么可能看得上卖假药那点微薄的利润。就算阮糖真想不开就弄假药,联邦也会对这种优秀人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不定还会将举报的沐祁连打个包送正主面前。
此时的阮糖,身上赏金猎人的气质一扫而光,摇身一变成了这所高等学府耀眼的新星。她享受着老师同学们的爱,仿佛生来就要沐浴在爱里似的。
沐祁连跟在后面,像只可怜巴巴的阴暗小狗,进了实验室才抬头,然后被映入眼帘的景象吓了一跳。
庞大的玻璃舱体悬浮在实验室中央,散发出幽幽的蓝色荧光,里面是某种被营养液浸泡的种状物。其余的地方,都被森黑的铁笼所覆盖,每个铁笼上都扣着传统金属锁,隐约能看见人影在里面晃动。
里面关着的,都是人,活生生的男人。
沐祁连的血液差点凝固,可怕的猜想瞬间跳进他的脑海,该不会他也要和这群人一样,被关在里面当小白鼠吧?
阮糖看穿了他的想法,笑着拍了拍沐祁连的肩,安慰道:“别怕,沐祁连同学,无辜的人不会被我当成材料使用的。你是学生,他们是走私犯,你们本来就不是同一类人。”
阮糖没骗他,接下来的时间他都在实验室打下手。主要工作内容是给那群被关起来的家伙插鼻饲管,以及调配维持生命的营养液。虽然很危险,但再凶残的亡命之徒在吃饭的时候都是安静的。
他们对沐祁连很冷漠,对阮糖却有扒皮蚀骨的恨意。只是听到阮糖的声音,就会变成疯狂无理智的野兽,用断掉的牙齿和带血的指甲拼了命啃咬铁笼的栏杆。可惜,他们的挣扎只换来阮糖残忍的微笑,以及一剂高剂量的麻醉剂。
终于,沐祁连忍不住问阮糖:“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这么恨你?”
没错,给阮糖打了七天工,他依旧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实验。
阮糖看上去不设防,陌生人都敢带进实验室。但是除了舱体和被关起来的人,这里就没留下实验相关的任何资料。
就连桌上摆放的瓶瓶罐罐,都是用沐祁连看不懂的语言标记的,除了颜色什么都看不出来。
阮糖记录数据的手停在半空,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湖蓝色双眸转向沐祁连:
“倒也没什么,就是将他们物理阉割了而已。”
【27】
阮糖口中的“物理阉割”,比生殖系统相关的那个还要残忍。
如果阮糖切除的是□□,他们只会丧失生殖功能,不影响正常生活。可惜,因为实验需要,阮糖切除的是他们的精神力腺体。
没有精神力腺体,就无法分泌精神力。没有精神力,就意味着这群人无法使用任何精神力驱动的产品。而星际时代,小到智能牙刷,大到国家军火,驱动全部依赖着精神力。
失去精神力的人,就是被星际时代抛下的残疾。他们仿佛缺少双腿的赛跑手,轮椅转的再快也追不上前面的脚步。
他们也想过求助外界,但无论尝试多少次都以失败告终。原因很简单,他们无法使用精神力,连不上身为星网载体的虚拟光屏。
这群走私犯,在阮糖的实验室里,遭遇了比死亡还非人的待遇。
沐祁连大脑里塞满了很多疑问。
比方说,阮糖需要这么多精神力腺体做什么,再比方说,她一个联邦人对帝国走私犯动刑,算越界执法还是跨国犯罪。
不过他没问,除了怕激怒阮糖,还有个更微妙的原因:经过这阵子的相处,他对阮糖升起了某种过电般的悸动,他无法抗拒那种残忍的正义。
几分钟前,那个对沐祁连出言不逊的男人,还没骂完“被女人捅穿屁股的可怜鬼”,“全靠舔阮糖的β才能活下去”的最后一个字,就被阮糖从铁笼里强硬地拖了出来。
动作凌厉,拳拳到肉,门牙横飞,眼球暴突。
阮糖的动作很优雅,哪怕是近身肉搏,也像在品尝餐后甜点。她左手力如千钧,打断男人反抗的动作,右手朝着对方所有的脆弱器官招呼。不过几十息,实验室就响起了气若游丝的哀求:
“求求您,大人有大谅,我真的错了……”
少女拍拍手,将单方面搏斗时散落的头发撩到身后。她抬起右腿,硬底长筒靴踩上了男人的烂脸,踩烟头似的□□着。轻描淡写地说:
“如果我记得没错,被你□□的女孩也是这么求你的吧。当时你说的什么?啊,我想起来了。”
阮糖停顿了一瞬,露出了完美而虚伪的微笑。
“你说,你要把她绑在星舰上给你泄欲,哪怕生了孩子也不能解脱,对吧。我很喜欢你的愿望,所以我要在你身上实现它,想必你也没意见吧。”
男人浑身发抖,在极度恐慌中昏死了过去。
沐祁连转头,刚好对上阮糖踩上男人的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血液倒流,耳根滚烫,某种不合时宜的冲动从尾骨窜到了脊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