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枢·拾叁·拾肆
拾叁.
怀里突然多了一个女人,霍云书不习惯与异性接触,但这人是路桓,也许是从小长大的情谊,也许是两人命理相连,他并未排斥她的靠近,稳稳接住她。
“路桓?桓桓?”
霍云书连喊两声,怀中人依旧未醒,且有长睡的迹象,他四下张望,廊间无人,路桓身边人也没有出现,这里只有他和她。
路桓身上带有特别的馨香,霍云书努力别开头,不去看她,大脑迅速运转,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把路桓打横抱起,避开敏感位置,小心翼翼地护着她。
然后,路桓的手像嵌了磁铁一般,找准他的手,握住。
猝不及防的肌触碰激起一身鸡皮疙瘩,霍云书想甩开路桓的手,但那手跟胶水一样,粘得死死的,松不开,无法,他只能临时在富春楼开房。
富春楼的经理过来送房卡时的表情精彩极了。
上面说这位是贵客中的贵客,绝对不能怠慢,没想到贵客中的贵客和贵客都是一个样。
霍云书把路桓的脸往他怀里侧,不让别人看出她的身份。
经理偷瞄失败,讪笑,“这是您的房间,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入目是红粉的大床房,瞧见颜色和奇奇怪怪的氛围灯,霍云书立刻明白富春楼的经理会错意,经理把人送到之后飞快消失,生怕耽误大贵客的春宵一刻,换房间已经来不及。
霍云书无奈叹气,轻轻地把路桓放在床上,手仍被路桓握得紧紧的,他长腿一勾,把窗边的藤椅挪到床边,打算坐床边将就一晚。
“你那什么情况?”魏子懿在手机另一端问道,他收到霍云书的短信就马不停蹄地要赶过来,却被霍云书制止,“为了搞到聚灵灯的消息,我和时景初可是费了老大功夫,你现在一句放弃,是让我们前功尽弃啊!”
距离先生说的时间已经不远,他们没那么多时间可以耽搁。
霍云书:“具体情况等明天见面说。”
“为什么要等明天?所以你不让我过来是你自己不打算回来,怕我耽误你事?不是我说,霍云书你以前没那么恋爱脑啊。”
据时景初说,路桓的外公今天在富春楼办寿,路桓肯定也在,两人八成遇上了。
霍云书低呵:“别胡说。”
“行,您就嘴硬吧。”魏子懿挂了电话,转而去敲隔壁的门。
时景初正在里间和机子大战,手不离键盘,朝门口大喊:“我现在没工夫,有事漂流瓶!”
两头碰壁,魏子懿气道:“漂你妹啊!”
这时,房间内不知何处传来一阵琴声,起身,声音变远,霍云书低头看见路桓的外衣口袋有一束微光,粗看是电话来电,他正犹豫要不要替路桓接,琴声断了,几秒后又响起,霍云书弯腰把手机从衣兜里拿出来,入眼是路双易的名字。
现在的时间尴尬,处境也尴尬,不便接路家人的电话,霍云书把手机设置成静音后就关灯坐回床边,等天亮,等人醒。
拾肆.
睁眼入目的刺眼嫩粉,路桓第一时间反应以为自己回到叶家的卧室,但看装潢灯具和叶家卧室不一样,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背后传来的温热令她极其不适。
回头,一张放大的俊脸令她瞬间清醒。
这张脸,是霍云书。
和她十指相握的,也是霍云书。
究竟怎么回事?
手心一空,霍云书渐渐恢复意识,看见坐起的路桓,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你醒了。”
等等,他怎么在床上?
捂嘴的手一顿,他偷偷看路桓,人低头没看他,似乎对和他同床共枕没有太大的反应。
路桓悄悄地拢被子,问:“昨晚怎么回事?”
“昨晚你说闻到竹香之后就昏迷了,我不知道你住哪,所以干脆在富春楼开了一间房,我想走的,但……”霍云书看向松开的两只手,“没走成。”
路桓脑中自动补完霍云书省略的话。
她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命理相连,时间一久,她会对药物产生依赖性。
一定是这样。
“你家里人给你打了电话,我没接,你现在要不要回?”
估计是发现路桓消失太久,叶祖唐和路家父子先后都打电话过来,霍云书没有贸然接,万一被女方家属知道他带路桓开房,就算无事发生,也够他们盘问许久,尤其是路双秦那个臭脾气,这些年七家开一次会,路双秦见面就冷嘲热讽,虽然他已经习惯性无视,但是事关路桓,他不想被路家人彻底盯上。
“不用。”她现在只想把命理解了。
霍云书被路桓盯得心底发毛,喉咙一咽,“你要不再闻闻我身上还有没有竹香?”
路桓很果断地说:“没有。”
她刚醒转头的时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