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来时去时心情完全不同。

“阿凉，阿凉。”虞妩蹦蹦跳跳的跑到主屋中，掀开帘子，阿凉随手拿的戏本放置在枕旁，闭着眼陷入沉睡。

虞妩立马息声，轻手轻脚将书拿走，准备给阿凉盖上被子，后者睫毛颤动几下，慢慢睁开眼。

许是刚睡醒，阿凉的声音中沾上几丝厌烦：“几时了，他们都走了？”

他们？虞妩轻轻皱眉，难道是阿凉也听到外面来人同自己说话了。她看着阿凉撑起身，修长的手指在床榻上摁出痕迹，突觉奇怪。

“他们同你说什么了？”阿凉从她身侧下床，到小桌旁给自己斟了杯凉茶。

看着虞妩的视线随着他而动来动去，却没有回答他的话，李道寒挑眉：“怎么了？”

“没有，就是林舍告诉我他因为朝廷什么的赈灾？来晚了，还有叮嘱我不要同外面的那些人往来。”虞妩老老实实的回答，看他在软塌上坐定，跟着亦去了软垫上。

“不让你同外面那些人往来，那为什么还让你住在这里，他怎么不帮你换个地方？”李道寒颇觉嘲弄，还以为她口中的，纸张上，心心念念的林舍是个什么绝世仅有的大善人呢。

他大发慈悲开口，指尖在自己没注意到的时候，揉搓食指上不存在的扳指：“要不要跟着我走？”

“跟着仙女姐姐去天上吗？我还是想出去看看戏本上的世界。”虞妩随口接道。只有自己知道阿凉的存在，在漫长难熬的时间中，是阿凉的及时到来，拉了她一把，陪着她，更多的，虞妩甚至不敢想，生怕再想下去，这一场美梦被打破。

‘出去’这两个字对她不可能的字被别人反反复复的提起，她甚至想：自己是不是也有可能出去？

她岔开话题：“阿凉，你要不要吃点瓜果，林舍来给我带了很多。”

虞妩嘴上说着，身体已经站了起来，要往庖厨去。

李道寒单手支着头，声音冷漠：“留着你自己吃。”

他看着虞妩失神走出去的身影，阴恻恻且怀柔的开口：“小妩，今晚同我一起睡吧？”

江十六躺在被子中翻来覆去，屋中同住其他人的鼾声震如天。门轻轻被推开，是告诉他能够缝补的那位友人回来了。

友人沉默的擦了会刀，听到他翻覆的动静：“你见到她了？”

江十六陡然从被子中坐起来，急迫同他分享：“对啊，她，简直是仙女。我都已经告诉我老母的在天之灵，他儿子终于找到儿媳妇了，我还想我们俩大婚请你喝喜酒……”

友人默不作声，擦刀的动作缓慢下来，显然是在听他说话：“她院中就没有其他人吗？你也不怕唐突了她。”

江十六仔细回想了下：“没有人啊，也对啊，我唐突了她怎么办，我原想下次给她带朵花，但是她说不要再去找她了。”

友人放下锃亮倒映着飘闪不定烛光的刀，嗤笑了句：“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