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真
陪着郑娴喝了几杯,姬恒怕她会头痛,这才吩咐了恩生送醒酒汤来,没想到来的这样不是时候。
荣蓁已经看出了他们主仆的心思,同姬恒轻轻分开,朝着门外道:“送进来吧。”
恩生进门时瞧见两人靠得很近,忙低下头,将醒酒汤放下,姬恒没有开口,他也不敢退出去。
荣蓁端起碗来,正是温热,她仰头饮尽之后,姬恒递了绢帕过来,荣蓁接过,轻拭唇瓣,“殿下如此贤惠,让我感动万分啊!”
她说完便站起身来,姬恒抬头看着她,“你这是要去哪儿?”
荣蓁意味深长地看着姬恒,“我去偏殿沐浴。”
姬恒意会过来,等荣蓁再回转时,房里已经没了恩生的身影,她到榻上躺了下来,忽而门声响起,姬恒吹熄了外间的烛火,荣蓁假装睡下。
姬恒将身上外袍解下,只着了寝衣走进来,见她已“沉沉”睡去,他坐在榻沿上,颇为幽怨地看了她许久,又像是赌气一般,俯下‖身想去亲吻她,离着荣蓁只有方寸距离,这吻却迟迟没有落下,似乎又觉自己这般模样像是欲求不满一般。终是荣蓁没有忍住,闭眸笑出声来,姬恒见她果然在戏弄自己,羞恼之下坐直身去,荣蓁已经睁开眼,揽过他的后颈,缠绵地亲吻着他的唇。
姬恒早已情动,哪里还愿意再同她计较,同她唇齿纠)缠起来,如同寻到甘霖一般,身子一转,已经陷入了床《榻间。荣蓁已经许久未碰他,不等她撩拨,便溃不‖成军,她轻笑一声,将他轻轻推倒在枕边,一只手解了他寝衣系带。
骤雨初歇,姬恒遍身是汗,面色微红,却也不愿起身去擦拭,平复着呼吸,荣蓁侧身抱着他,见他微张着唇,她凑过去吻了他,而后轻声问他:“殿下对臣这个谢礼可还满意?”
仿佛被她这话蛊惑一般,姬恒情不自禁回忆起方才燕好时情景,明明知道他已经受不住,却不肯给他,当真可恨,同白日里的模样判若两人,到最后还要他自己求着。
姬恒哼了一声,“你真把我当做殿下了吗?分明是……”剩下的话他说不出口,不过他倒也喜欢她这样待他,亲吻他,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他放在心上的这个人,同他做着最亲密的事。
荣蓁抚着他的手臂,无心闲话几句,“我倒有一事很是好奇,大周男子大多十七岁便已成婚,殿下何以二十岁才成婚?”即便是太后有心要留他几年,皇室之中,也是会早早定下婚事。
姬恒少年时听德阳说起成婚后的事,琐碎居多,常找他诉苦,或是多有怨声,倒曾让他对成婚生出抵触来,他出身尊贵,在这宫中十余年无人敢让他受一丝委屈,何必要屈就于一个女子。可那年在行宫中遇到她,让他打破了曾有的固执。
她自己不也一样,若不是颜家的这场变故,恐怕也已经成婚了。姬恒却一本正经道:“这只能说明,我们这桩婚事是天作之合,我合该嫁于你,你也合该有我这样一个夫君。”
姬恒支起头来,看着她道:“同本宫成婚,不能左拥右抱,三夫四侍,你可是后悔至极?”
这话可难不住她,荣蓁道:“殿下这就冤枉我了,我何曾有过三夫四侍的念头?”
姬恒说得大度,“你若是有可心的倒也不妨告诉我,说不定我愿意让你纳了他入府呢。”
荣蓁闭上眼去,“有此贤夫,还有何求?那臣就先谢过殿下,不过心领了,不敢耽误旁人,让人独守空房。”
她这话,倒是默认了要为他守身如玉,从此只睡在他的枕畔,姬恒心里涌上一丝甜意,可嘴上还要替她可惜,“这是你荣大人自己选的,将来可不能怨我。”
荣蓁嗯了一声,偎近了他,“时辰不早了,且睡吧。”
她说完没多时便睡着了,呼吸轻浅,姬恒伸出手指触在她的鼻尖,“既然应下了,便不能负我,否则我……”
情意正浓之时,他连一句狠话也不舍得说,心道:纵是你负我,我怕也难以潇洒抽身了,到底不再是从前那个心无波澜的宁华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