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酒共白首7 太上皇和小辈们的龙游天……
“拜见太上皇。” 不管他们怎么想, 既然太上皇在这儿,他们就不能不行礼。 顿时包厢里乌泱泱地跪了一地的人。 太上皇向那狗腿子扬首道“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下官” “下官” 那人吓得一阵瑟缩,整个人抖如筛糠, 像吓傻了一样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太上皇没有管他, 径直走到左青丘面前,用脚踢了踢他“你来给朕说说, 你们躲在这包厢里鼓捣什么呢” “皇爷爷。”糯糯看到太上皇过来了, 特别乖巧地把左青丘刚刚坐过的椅子搬到他身旁, 示意他坐下。 “嗯。”太上皇应了一声,顺势坐下,糯糯又手脚麻利地给他倒了一杯茶。 左青丘听到糯糯对太上皇的称呼,再一看两人相处得这般自然, 吓得冷汗直流的身体像冻僵了一般都不会动了,连呼吸都好像不存在了。 他知道他今天踢到一块铁板了, 很硬很硬的铁板, 要把他整个人给废掉的铁板。 “说话啊, 哑巴了”太上皇喝了一口茶,见他久久不说话,又用脚踢了踢他。 “微臣” “微臣” 左青丘现在也如他的狗腿子一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果今日进来的人是柳桃或者其他人,他都可以有说词, 可是今日进来的人是太上皇的人。 还是一个可以叫他皇爷爷的人。 什么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叫太上皇皇爷爷呢 第一不用说就是郡主之类的皇亲国戚, 第二就是一些受宠的臣子家眷。 这两类不管是谁, 都不是他可以轻易亵渎的。 他今天对这姑娘说了那话, 无论如何都善了不了,他如何张得开口。 “亏你还是和许怀谦他们同届的进士呢”他不说太上皇也知道这些人在这里搞什么把戏,“看看人家, 再看看你们,土皇帝当久了,搁这里选妃呢” 还欲盖弥彰地弄个花魁大赛,糊弄鬼呢。 太上皇眼睛瞄到糯糯那张还跟小孩子一样鲜嫩的脸蛋,简直不忍直视“都可以当你孙女年纪的小姑娘,你也好意思下得了口” 左青丘听到太上皇拿他和许怀谦做比较,沉默地没有开口,他确实是跟许怀谦他们一届的,还是二甲的传胪,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人家现在个个位高权重,就连排在他之后的排名都平步青云,而他这个传胪早就没有当年的意义风发了。 倒是糯糯在听到这位左大人竟然是和他爹一届的十分好奇。 见左青丘依旧不说话,太上皇真是恨铁不成钢“你在昌南这两年政绩并不差,朕退位时,吏部那边交了一份政绩表上来,如果不出意外,两年内,你就可以调回京城了做侍郎了。” 太上皇闭了闭眼“沈延绍选了你做接班人” 原本沈温年挺合适,但他与沈温年是本家,他要避着沈温年,只能从其他世家里挑有交情的,那么多人,他唯独看中了左青丘。 “只要再等两年” 他就熬到头了。 是,他没有办法跟许怀谦他们那种得天独厚,运气极好,头脑又好的人升迁快,可是他也不差啊。 在他这个年纪能够做到布政使的人又有几人 他怎么不想想比他差,就整天胡思乱想,一步踏错,终身错。 左青丘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听到太上皇如此一说,整个人摇摇欲坠。 这怎么可能 沈延绍怎么可能看中他 可是他想了想,周边能升的都升了,其他能够比过他的人,压根就没有几个。 就连当年与他齐名的傅凌霄,从翰林院出来后都没有水花了。 只有他,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还是在昌南这等富庶的地方。 只有他 只有他 沈延绍为何不看中他 左青丘抓紧了衣边,手上青筋暴力,整个人无力又仓皇到了极致。 可他 可他 已经错了许久了 他想了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错的呢 是京城里,比他一个又一个比他差的人节节高升,是一个又一个比他差的人身居高位,而他这个曾经的天骄之子,只能在昌南这等地方打转,他怨愤,他苦闷,最后一步步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到今时今日,他已经彻底回不了头。 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