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
看完日记,张日山抚摸着黎奚徊的字迹,喃喃自语。“这笔迹…”
“什么?”黎簇脑子很乱,他听到张日山的话,眼睛直愣愣地看向虚空,条件反射接了一句。
“和佛爷的笔迹一模一样。”张日山看着黎奚徊翻译复写下的日记,眼尾泛红。“原来是佛爷教的。”
黎簇吸了吸鼻子,心里有些堵得慌。
原来妹妹的字写得好,不是因为他和苏万买的字帖。原来妹妹还有个亲哥哥,如果不是老爹,他和妹妹只是陌路人。
他自虐般地胡思乱想,手忽然被拉住,是妹妹。
“哥。”黎奚徊不想他难过,拉住他的手晃了晃。
她的亲哥哥只存在于那些被她遗忘的记忆里,她后十年的人生被黎簇占满。
就算以后与亲哥哥相认,黎簇在她心中也永远是最重要的,没有之一。
黎簇反握住妹妹的手,妹妹的坚定选择让他渐渐平复下来。
张日山拿着两本笔记本,点燃打火机。“这两本笔记必须销毁,不能让任何人看见这里的信息。”
“我没异议。”黎簇摊手。他自然希望谁都别知道妹妹的真实身份,要不然肯定会被抓进实验室切片研究。
“那就好。”打火机靠近笔记本,纸张燃烧起来。张日山将它们丢到地上,三个人看着两本笔记渐渐烧成灰烬。
黎簇觉得不保险,将灰烬扫起来扔进池塘。又用木棍把水中的灰烬捅散,沉入水中。“哼,我就不信这样还有人能找到。”
他得意地拍拍手,张日山站起身来。“小朋友,带着妹妹去玩吧,我还有点事。”
“那我可走了。”黎簇毫不客气,拉着妹妹的手,俩人回到黎奚徊的院子去。
…
张日山回屋取了一件物品,去找了梁湾。
“张会长?您来找我是?”梁湾觉得有些奇怪,她和张日山没什么交集,怎么今天突然来找她?
她请张日山进屋,张日山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梁湾。
梁湾被他看得直发毛,干巴巴地问他:“呃,张会长?”
张日山坐直身体,语气严肃。“梁小姐,听说,你一直在查你后背纹身的事?”
“?”梁湾的表情瞬间僵硬,不可置信地看着张日山。“你怎么知道的?”
“我想知道的事,有的是办法知道。”张日山淡笑,将手中的小盒子推到梁湾面前。
“这是?”梁湾拿起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纸,纸上绘制着一张地图。
“古潼京内部地图。”张日山说。这是佛爷临终前交给他的,为的是有朝一日进入古潼京时不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你需要把整个地图全部背下来。”
“什么?!”梁湾失声惊呼,她看着眼前这张地图,眼前仿佛出现了星星。“叫我背地图?”
“这张地图,只有在你脑子里才最安全。”张日山看着她,神情淡漠。
吴邪的计划需要黎簇进古潼京,但他同时也是徊徊最重要的人,于情于理他都必须保证黎簇活着。
这份地图可以为他们提供一些帮助,但纸质版地图不能带走。那么,就只能让梁湾将地图全部背诵下来。
“我需要你去一次古潼京,这张地图必不可少。”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梁湾嘴硬。
“你不去,也没关系,只不过你纹身的事就要永远埋葬在古潼京里了。”张日山毫不慌乱,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梁湾一哽,看着手里的地图认命地垂下头。“好吧,我会把它们背下来。”
“这样才对。”张日山背着手站起身走到门口。“好好背,我晚上会过来检查。”
“慢走不送。”梁湾没好气地说。
她拿起地图默默背诵,时间一晃眼就到了下午。
梁湾坐起身,伸了个懒腰,门口忽然有人敲门。“进!”
“梁姐姐。”黎奚徊端着托盘进屋,将托盘放在桌上,自己坐在梁湾旁边。“甜点,我自己做的,”
“真的!”梁湾迫不及待地用叉子剜下来一块蛋糕放进嘴里。“嗯!很好吃!”
得到了梁湾的认可,黎奚徊很高兴。
她和哥哥聊天后,本来想找好久没见的梁湾玩的。但她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到梁湾正在伏案写着什么,就悄悄离开先去了一趟厨房。
做好的糕点给吴奶奶,张日山和哥哥一人一份,最后梁湾的那份她就自己送来了。
“梁姐姐,在背什么。”黎奚徊指了指梁湾摊开的泛黄纸张,还有旁边散乱摆放的草稿纸。
“古潼京的地图。”梁湾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张日山让我背的。”
叔叔让梁姐姐背的?她虽然疑惑,但还是觉得叔叔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