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清
卫全部带上,切记万事小心。”
正说着,一个下人便已来请桓白,展柔见他离开后便转了身去,却见熊必宪正等在连廊转角。
熊必宪见展柔看见了他,便迎了上来:“下官参见展大人。”
“熊大人请起。”
展柔见熊必宪张了半天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便问道:“熊大人找本官可是有事?”
“下官有一事相求,还请大人恩准。”说着便又是一揖。
展柔扶他起身道:“熊大人请说,若是本官力所能及之事,定当竭尽全力。”
“下官无意撞见您与桓大人的谈话,还请大人恕罪。只是下官想随您一起去濯清楼,护您周全,若能寻得那仇知府的把柄,下官也算是沾了您的光,将功补过。”
展柔心下了然,只向熊必宪笑道:“莫非熊大人还怕我去桓大人那里告你的状不成?”
“下官不敢。”熊必宪又躬下了身。
“熊大人真是实在人,本官也只是偶一玩笑,大人切莫当真。”说着又将他扶了起来,“那大人就随本官一同前往濯清楼。”
“谢大人成全,下官定当尽心尽力护卫大人,万死不辞!”
“既是熊大人想要将功补过,那便只大人您随本官前往,想来这一路也必不会有什么岔子。桓大人让我将兄弟们全部带上却是大动干戈了,若是让仇万秉知道便不好了,熊大人觉得如何?”
“大人说的是,下官遵令。”
展柔与熊必宪骑马沿着昨日行的官道一路到了濯清楼,及将马匹栓好后,展柔便道:“你我分头去找,这样快些。”
“是,大人。”
熊必宪恭敬答道,转身便扎进了那片焦黑废墟。
展柔也走进废墟,四处走走停停,翻翻找找,正专注时忽却被什么东西勾住了衣角,随即便摔在了地上,还好她反应的及时,单手撑住了一块碎石,于她而言略显宽大的袖袍轻轻柔柔拂在石上,她便借着这股力站起了身。几个动作在一瞬发生,声响也极轻,熊必宪便未曾发觉,依然埋头苦寻。
展柔三步并做两步地朝熊必宪走去:“找到了吗?”
熊必宪直起腰回身答道:“没有。”
“我也没有。”展柔叹了口气,“不过也是,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会丢在这里。”
“大人莫急,大人若累了便去那石上歇歇,下官来找就是了。”
“那便辛苦熊大人了,我向来不惯寻东西,总是要找许久,大人这边若寻过了,或可去我那边找找。”
“好。”
将功补过。
难得见这般忠心耿耿的属下。
展柔如此想着便坐到了一处残破的石阶上,看熊必宪将那废墟颠来倒去地翻,那目光似是要将这废墟再次点燃一般。
及又过了半刻钟。
“大人,找到了!找到了!”熊必宪兴奋地喊道,手里挥着一块银光闪闪的牌子。
熊必宪约是兴奋地过了头,也忘了看那块让自己将功补过的令牌便递给了闻声赶来的展柔。
“熊大人好眼力!”
展柔说着便擦了擦那令牌上沾满的泥和灰,从袖中取了一块布包起来放入怀中。
“既然找到了,我们就回城吧。”
“是,大人!”
熊必宪朝展柔一揖便跑去拴马的地方,解了绳牵了马来。
“大人可曾来过临江?”
“常听人说越州山明水秀,尤以临江府最盛,却是从未来过。若非此次,也不知何时才能见得这般美景。”
“下官那日去给大人和弟兄们买吃食时,听人说濯清楼回城还有一条路,那一道景色更好,而且比走官道要快上许多。下官斗胆,不若我们便从这条路回城?”
熊必宪见展大人寻得了令牌心情极好,且又甚喜这越州景致便顺着展大人的话头提议。
“极好!那便由熊大人在前面带路吧,大人可慢些走,让本官好好赏赏风景。
“是。”
虽才三月,越州却已是满眼绿意盎然,一路翠竹掩映,日色透过竹叶间的缝隙,碎于道中马蹄之下,道旁更有溪流相伴,汩汩清溪融下那山林间的光。
山宜人,水宜人,美哉,妙哉。
便是一路走走停停,转眼又见前面另有一条路从竹林间穿出,与脚下这条路汇合。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山间之路曲曲折折却着实有趣,有趣。”展柔笑道。
“下官不懂这文绉绉的话,却听明白了大人这最后一句,下官也以为这山间有趣的很,有趣的很。”
走到那岔路相汇之处,又向前行了一段,却见是一段泥泞,赭红色的泥浆覆于路面。路的左侧是一段赭土山,隐约还能见到前段时日被暴雨冲刷过的痕迹,右侧却临着一处缓坡,那坡虽缓却长,加上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