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回归了神的怀抱
天色渐渐黑了。
有浑厚高亢的歌声伴随着阵阵激越的鼓点从山谷荡过来。
赵双湘递来干净的麻布,神色一正:“圣女,祭典要开始了,请着衣。”
那名年长的女侍从洞口走进开始伺候赵南枝着衣。
靛蓝色的衣物泛着隐隐的光辉,金银线钩织出火焰图文,灼烧日月。
两人为赵南枝穿好衣服,盘起她乌黑如绸缎的长发,戴上精美的银饰,点翠,珠花。
赵南枝盛装拥出山洞,便见两个头上缠着丝巾麦色皮肤,肌肉扎实的赤膊青年,踩着一顶竹轿等在洞门口。
两人本在交谈些什么,神色却不见欢乐,愁眉苦脸,见赵南枝走出来,停下交谈向她单膝下跪行礼:“圣女。”
赵南枝,只隐隐听到他们在谈论关于疯病,情况不容乐观。
这一路轿程谁也没有说话,路上更是没有碰见一个人。
昏暗的夜晚亮起火光,赵南枝逐渐听到沸腾的人声。
“壮子,等杀了这十个人,我们村其他人就能好起来吧?”
“是啊,大娘。肯定会好起来的……”
等赵南枝走近了,这些关于祭祀的讨论,又蓦然停止。
男女老少皆扯着衣物单膝向她行礼:“圣女。”
赵南枝掠过他们,走入魔教高层待的筒楼,她有些忧心忡忡,好在赵双湘一直跟在他身后。
甫一进门,直直对上一个面目英气的黑衣男人,身着一身劲装,守在一个气势威严的中年人身后。
两人,男人微微朝他点了个头。
赵无敌。
赵南枝脑海中闪过这个名字,亦动作轻微小心地回他颔首。
赵无敌向她抱拳行礼:“圣女。”
他身前的中年男人便也眉目淡淡的投过来视线:“圣女也到了,祭师怎么还没来?无敌,差人去看看。”
“是。”赵无敌立刻应下,只是还未等他离开,门外轰轰烈烈的走进来一群人。
“主祭司到。”一行者朗声传道。
随着他的传话声,一个头戴异形头冠身上环佩叮当,素衣华饰,面容祥和悲悯的青年男人在众人拥簇之下走进大厅。
他一见,赵无敌身后的魔教教主就闭上了眼,双腿一曲朝正中位的中年男人跪下,道:“教主,族人,我救不了他们……”
听他这话,魔教教主赵未经挺拔的背微微一榻。
但他也知道结果不可更改,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叹口气:“祭师,这不怪你。当务之急还是阻止这疯病的蔓延。只希望这场祭礼能够打动上天,保佑我们一族无人再染病。”
祭师赵长垣不应声,他双目一闭,一滴泪水滚顺着他灰黄的皮肤往下滚:“教主…我们族人的病迟迟好不了,并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是上天要亡我们滇南啊!”
他身后的众人此时也都表情悲戚的擦起泪来。
“什么?”魔教教主轰然站起来,桌子因他起身的动作猛然一震,上面的茶壶茶杯通通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在场的众人俱是一惊,祭师表现得更为伤心,用衣袖拭着泪。
他身后的侍卫感泪感念道:“祭师恨为不能拯救自己的族人,自责不已。整整三日为沟通圣火神滴水未进,终于得到了神的回应……却是……”男待拭了拭泪,似乎不忍再说下去。
祭师打断他的话:“够了……鱼生,在这场祭典上,才是我们真正询问神明的时刻。”
他面容悲凄,眼神苍浊,好像被风雨压垮:“也许是我们展现出的诚心不够,圣火神他才不愿意给我们回应。若是在今天的祭礼上,祂说不定会看在我们诚心信奉的份上,留出一线生机。”
赵南枝观察着他的动作,皱了皱眉。
也许是受过现代教育,天生不信鬼神,只觉得这人是胡说八道。
虽然这是个武侠世界,可应当也没有神的存在啊。
可他若是说谎,目的又是什么呢?
教主赵未经皱了皱眉,问出了大家都关切的话:“可是结果不好?”
祭师闭上眼,无声的摇了摇头,众人却是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所有人都面色一沉,心中惴惴。
赵未经长叹一口气:“大家准备一下,无论如何先完成这场祭礼,圣火教的神明会化我们身上的灾晦,保佑族人不再被疾病所侵扰。”
对于祭师的话,他半信半疑,却也不免心情沉重。
“……。”祭师握紧了手中拄拐:“这次我们的祭礼比之前都要盛大,我们的诚意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足。”
他微微垂下脸,挡住眼神中的光。
当乐鼓再次响起的时候,魔教村的灯火连成一片。魔教教主和赵南枝一行人登上竹楼二层,从这个方位,底下祭礼的状况一览无遗。
数十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