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病
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继续躺着不动。
狂热之徒只能必然地幼稚。有哪一种纯粹的情感不是一种神性的超越与愚笨交融而出?
而哪一种无限的钦佩又不曾附带着智慧的隐蚀?
一个同时窥测到了某一存在或是某一事物所有面向的人,只可能永远在冲动与震惊之间徘徊。
“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汤姆弯下腰直视着泊拉他的眼睛总是有股力量让人不设防备的全然接受,他浓黑的瞳孔里泊拉清楚的看见自己倒影,她读出了一丝热切,这是他身上少见的情绪。
就像神衹站在他的信徒面前,接受那些虔诚的祷告,然后按照他所发布的教义里的讲章进行忏悔,一切都是神的意愿。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永远陪着你……”
嘴唇轻启似呢喃般泊拉念出庄严的祷词,汤姆就站在她眼前,好像没有办法拒绝他的一切要求。
得到满意的答复,嘴角轻轻上扬,有时候脑子不太好也不错,至少自己说什么她都会附和答应。
药剂里被他加入含有至人昏睡成分的材料,泊拉应该很快就会睡着,他站起身来准备继续去忙碌自己的事情,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汤姆蓦然开口问道。
“你说很多女生都喜欢我,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当然……
眼皮重重合上在汤姆劝诱她说出那两句话的时候她赶到困意席卷自己而来,最后的清醒之余留给了汤姆传来的在耳边响起的嗡嗡声。
难以将每个词汇排列整齐并读出完整的含义,泊拉听到喜欢……一类的词汇心里早就下了答案。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
等不到泊拉有气无力的回话等来的是她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汤姆离开他的实验室。
喜欢是什么?
他只觉得和泊拉呆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感到那么孤独,甚至在他们拥抱的瞬间能感觉到黑暗被破开一到缝隙,久违的阳光会洒落在他身上。
他最近变得有些奇怪一定是和泊拉呆久了也沾染上她的怪异气息,手心竟然会微微发热。这一定是什么疾病。他需要好好查阅一下资料。
在阴暗中踟蹰独行的冷血动物也会惧怕严冬,汤姆突然想到了某个冬天自己与那条老蛇的谈话。
它说这个冬天好冷……
它拒绝了自己把它抱到火堆旁的帮助,它太老了只能在墙壁中夹杂等待死亡降临。
且仔细看看爱吧:有哪一种情感的冲动会比爱更尊贵,而来历又那么可疑呢?
它的那些战栗可以跟音乐竞比,它可以跟孤独和出神的眼泪一较高低,那真是绝妙无比,
人不可能同时在爱又要去认识,因为在精神的视线之下,爱不可能不受到影响甚至断气。
她做了一个短暂停留的梦,几乎画面被定格锁住。汤姆站在山丘上,环境看上去倒像是老宅的样子,他手里拿了一枝花,不是玫瑰,而是特巴文内的特有──西塔凌。
“教授,我和泊拉今天能不能请一次假,她有些不太舒服。”斯拉格霍恩教授来的很早汤姆拘谨礼貌的站在他的椅子旁边提出自己的请求。
这个他最偏爱的孩子,只要是合理的范围内他都会答应。
“当然可以。”
每到情人节就会有些情愫发酵,斯拉格霍恩教授认为经过上次的提点后汤姆应该是多少明白了他的意思,末了又体贴的询问道缘由。
“泊拉同学……她是怎么了?”
她自己干出来的事,汤姆懒得帮他隐瞒下来如实的回答道:“去酒吧喝醉酒了。”
听到这个答案斯拉格霍恩教授有些吃惊,泊拉在他的舞会上只是低浓度的利口酒就能导致她神智不清,居然还有胆量跑到酒吧去喝酒。
“这可真不太妙……”
心下不免有另一种可能性浮现,压下自己的笑意斯拉格霍恩教授挥手让汤姆赶快去照顾泊拉,还不忘用靡靡的眼神揣测起离去的背影。
这两个孩子比他想象中的要亲近,也不知道赫达知道后反应会如何,虽然自己已经在那次开幕式上表示汤姆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
但一向注重血统的赫达她一定就像当年裴吉的事情那样气恨。或许那件事后,赫达的想法也会有所改变,这一切就任由他们去撰写。
斯拉格霍恩坐在自己柔软宽大的椅子上思绪绵绵,转头发现自己的躺椅也不见了,不由得摇摇头感慨起来。
这两个孩子真是……
一天的时光里泊拉都是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直至夜色降临,窗外碧绿的湖水变成静谧的蓝色时,才从那把属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躺椅上悠悠转醒。
墙上的悠哉悠哉的指针转向八点整,她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晚上还有聚会,从躺椅上猛然惊醒,失去自主运转权利的大脑在这一刻恢复清明,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