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伤人
“祝星星,你放开。”秦少萍已经疼得满脸大汗,尖叫道。
祝星星回神,移开腿,蹲下,说:“这次没有证据,不代表你永远都能脱身。手脚不干不净,早晚会栽。”
秦少萍涕泪交加,依旧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发什么神经?我要去镇上警察局告你,你蓄意伤人,我要告你。”
“告我?你拿什么证据告我?”祝星星抓住她的头发,“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你想要的东西永远也得不到。”
秦少萍头皮吃痛,说不出话,望着祝星星眼睛倒影里狼狈的自己,又看祝星星,觉得自己此时更加狼狈。
下一秒,祝星星像扔垃圾一样扔掉她的头发,末了,她还掏出手绢擦拭自己的手指,擦完将手绢扔在地上,转身离开。
“祝星星。”秦少萍喊祝星星,祝星星没停,她咬紧嘴唇,莫名的恨意油然而生。
祝星星回知青点是为了取奇楠木珠,之前她要给陈松送木珠,陈松拒绝了。
昨天,他在信里提到正在救治的那个军人已经开始慢慢恢复意识,并且精神过于紧张,他想取一颗奇楠木珠放在那人的枕边,这样会更有利于他的恢复。
祝星星取了木珠又回了卫生所,薛钧泽在院子里等她,见她走进,向前迎了两步。
她眼神有些空洞,径直走到桌子旁,动作机械地打包起准备好的药材。
“喝点水。”薛钧泽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递上一碗温水。
东西已经打包好,祝星星捧着水失神,不可避免地想起昨晚她回到卫生所之后看到的场景。
她一踏入卫生所,等候已久的孙大娘上前扒住她的手,大喊:“祝小知青,你可得把我们大妮救回来!我们大妮可是要嫁给镇上干部的,她可不能死。”
孙大伯站在孙大娘身旁没说话,亦步亦趋。
祝星星神色一凛,快步往屋里走,薛钧泽也加快脚步,虚扶着她 。
突然,薛钧泽被孙大娘拽住。
孙大伯说:“你这个地主家的狗崽子满身晦气,进去拖累我们大妮怎么办?你给我留下。”
薛钧泽被迫停下脚步,转头怒视他。
天色昏暗,在场的人都看不见对方脸上的表情,但是孙大伯还是莫名的觉得脊背发凉,倒退两步。
孙大娘夫妻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陈松的另一盏煤油灯,灯燃着,屋不大,整间屋子都被煤油灯照得通明,刘东方在几分钟前便被李四凡背回了知青点。
祝星星迅速用酒精擦了一遍手,掀开被子,看着眼前的一幕,怔然。
风恰好吹开未关严实的窗户,发出吱呀一声,灯罩中的火焰也随之小幅度地跳动了两下。
孙书敏脸色苍白,没有一丝动静。她身下的纯白色床单已经洇了一大片血,血逐渐干涸,原本稍微隆起的小腹此时已经稍平,接近两息才起伏一次。
祝星星将手搭在孙书敏的手腕处,几乎已经感受不到脉搏的跳动。
她立刻转身去陈松存药材的屋切了片人参,翻出金针。回屋后,她将人参放入孙书敏的嘴里,将桌子拉到床边,让煤油灯将孙书敏照得更清晰,然后敛神开始施针。
施完针,她又马上往药房走,路上,大脑一直在快速运转,不同的方子在她脑里来来去去。
孙大娘见她进进出出,很是焦急,忍不住上前拦住祝星星。
“祝小知青,我们家大妮怎么样?她可不能死,她还要嫁给——”
祝星星的思路被扰乱,厉声道:“闭嘴!”
孙大娘立刻噤声,又觉得被小辈喝是落了面子,扯扯一旁黄大伯的袖子。
孙大伯也不作声,低着头,默默往更黑的地方移了一步。
“孬种。”孙大娘低声骂了一句,也站到了她身旁。
药屋里三面墙都放了红木色的药柜,高度几乎达到屋顶。
祝星星记得所有药材的位置,将蜡烛随意固定在墙角便摸着黑开始抓药。
薛钧泽跟了进来,一手举着蜡烛,方便她使用戥称,一手托着了张牛皮纸,让她称完药倒在上面。
“换。”祝星星将药材倒在牛皮纸上,说。
薛钧泽在卫生所待了几天,知道煎药时要根据药性在不同的时间下药,立刻包好已有的药材,在祝星星拿到新一味药之前换上了新的牛皮纸。
两人配合默契,很快便抓好药。
祝星星从梯子下来,准备煎药,忽感天旋地转,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我来。”薛钧泽眼疾手快,扔手里的蜡烛,扶住她,并承担了煎药的任务。
祝星星坐在药炉旁,薛钧泽根据她的要求用扇子扇风控制火候,橙黄色的火焰光照在两人脸上,而孙大伯夫妻站暗处,一动不动。
灌药前,祝星星替孙书敏拔了针,孙书敏脸上已经稍为恢复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