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
星手里的一部分药材。
翁志学趁两人转身的时候剜了孙思思一眼。
两人准备好,开始处理药材。
孙思思望了一眼远处的翁志学,细声道:“他最近一直在跟我打听陈老大夫的祖传药方,还问我陈老大夫是不是把药方都传给你了,瞧样子一肚子坏水。”
“我知道了。”祝星星说。
她第一次见翁志学就不喜欢他的眼神,不想与他有过多的交集。
谁知,在回知青点的路上,她和秦霄撞见了翁志学正在和翁老谈话。
翁志学拉着翁老的手臂,不知说了些什么,翁老怒吼着甩开他的手臂。
但是他并没有放弃,亦步亦趋,继续围着翁老说话。
“你给我滚!”翁老的声音越来越大。
翁志学的余光见到人影,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哀求道:“爷爷,你原谅我爸妈吧,他们只是一时糊涂,他们现在已经知道错了。”
“这辈子,我也不会原谅他们。”翁老一巴掌摔到翁志学的脸上。
翁志学愣了一下,直接用力磕了两个头,额前被小石子摩擦出血丝,继续道:“爷爷,逝者已逝,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我替爸妈给你磕头,你原谅他们吧!”
“做梦!”翁老甩开他的手,怒气冲冲地往牛棚走。
翁志学跪着转了方向,望着翁老离开,随后低下头,看起来一副颓样。
祝星星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翁志学的侧脸与她记忆中的一张脸重叠。
在现代的时候,她是见过翁志学的,翁志学当时已经是七旬老人,颤颤巍巍地给百岁的翁老下跪。
翁家的事,她只从别墅里的一些老佣人嘴里听说过一些,只知道师母的死与翁家其余人有关。
听到脚步声,翁志学起身,装出惊讶的表情,问:“星星同志,秦知青,你们…你们应该没看到什么吧?”
“我们……”秦霄刚要说话,被祝星星掐了一把,然后话锋一转,“我们什么也没看见,翁同志,你跪在这里做什么?你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吗?还自己打自己的脸啊,看着力气可不小。”
说话时,秦霄还特意配上了懵懂的表情,让祝星星垂眼忍笑。
翁志学准备好的台词被秦霄的一番话堵在喉咙。
过了一会儿,他硬着头皮将设计好的戏演下去,道:“牛棚的翁老是我爷爷,他,他被徒弟骗了,以为我爸妈做错了事,现在还在怨恨我们家。”
祝星星和秦霄两人不接话。
“唉,我爸妈明面里跟他断绝了关系,实际上心里还挂念着他,特地将我调到这边,想让我好好照顾他。”翁志学自顾自地说下去,还微侧身,露出脸上的大红巴掌。
而后,他继续讲述翁家发生的事情。
翁老被下放,翁志学的父母为了儿子不受牵连,选择登报与他断绝关系。
翁老的妻子因为这事大病一场,熬不住去了,结果翁老的徒弟写信告诉翁老是翁志学的父母不肯出钱救治。
紧接着,他低头再抬眼,不过几秒,眼睛便蓄了眼泪,继续卖惨。
“爷爷打我,我也不在乎,我就是希望他能给我个机会讲述真相,不要再被外人蒙蔽双眼了。”
“我真的很伤心,爷爷宁愿相信一个外人的话,也不相信我们的话。”
说完,他摸了眼泪,笑了笑。
“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爷爷会知道我们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真是让你们见笑了,我平常很少掉眼泪。”
秦霄半张着嘴,又是一副大开眼界的表情,脱口而出:“你这眼泪来得这么快,不去文工团可太可惜了。”
翁志学心梗,转眼去看祝星星的反应。
祝星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表演,不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翁志学打听过牛棚里下放的人的身份,想起以往见过的知青对他们的态度,故意往牛棚里其余人身上扯。
“许是爷爷下乡这几年受到牛棚里其他□□和地主的影响,才会这么顽固不化的。”
随后,他叹了一口气,说:“真不知道爷爷要怎么样才会原谅我们。”
“或许你再磕上几万次就可以了。”祝星星出言讽刺。
闻言,翁志学一愣,说不出话。
祝星星从他身旁走过,讽刺的笑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消失许久的M001终于是忍不住,声音再次在祝星星的脑海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