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走出小太妹
明月当头,凉风瑟瑟,尚家奴仆正抬着棺材匆匆而行。
突然,棺材里传来声响,吓得众人纷纷惊慌躲藏。
老管家是见过世面的人,举着铁棍缓步上前。
还未等他靠近,那棺材板被里面的人一脚踹飞,豆娘赤面红颈的站起来,底气十足的骂道:“哪个王八蛋,敢把我塞箱子里?”
尚老爷听说豆娘死而复生,匆忙赶到堂上。
当众人看到安然无恙的豆娘站在大厅时,都难以置信的揉搓双眼。
尚志远和尚北山各立左右,大娘子则坐在正中。
“不是说自尽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尚老爷凑到大娘子身边,小声问道。
尚家内宅之事都由大娘子处理,豆娘也是她安排下葬。
“许是气没断绝吧。”她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而后看向豆娘。
鹅蛋脸,柳叶眉,标准的美人胚子,难怪大公子把持不住,对她动了心思,但以她低贱的身份,怎么能进尚家的大门呢?
“你既然活过来了,不如开个价,我许你些银子送你离开此地。”
刚刚还在打群架的夏南乔,被对方偷袭,眼前一黑失去知觉,再醒来竟从棺材里爬出。
好在她混社会多年,懂得信息匹配的重要性,回来的路上已将事情问明白。
豆娘,就是她寄身的这位姑娘,本是磨豆腐的农家女,因颇有姿色被尚家大公子看上,意欲用强,奈何她竟是个烈女,一头碰墙死了。
尚家是孟州有头有脸的人家,出了这等事自然要危机公关一下。
尚老爷出面惋惜,说了一堆体面话,大娘子掏钱厚葬了豆娘。
“我才活过来,头有点懵,你让我想想啊。”有些站累了,夏南乔索性找了个席垫坐下。
尚北山歪头看向她,正与她四目相对,心中一惊,这女子的眼神犀利沉稳,一点都不像怯懦的农家女。
夏南乔的目光在旁边两人身上游走,似乎在预谋着什么,她舔了舔嘴唇,开口道:“这么着,我先住下,至于价钱咱们慢慢谈。”
她还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回去,随遇而安,总要先给自己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尚老爷听此话,竟也点头附和:“我儿毁你清白,尚家确实应该负责。”
大娘子拽了拽他,微嗔道:“你疯了吧,负什么责,给些钱打发算了。”
大娘子极其疼爱自己的儿子,她还指望着能为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替他打开仕途之路。
尚志远也在一旁委屈的说道:“爹,您什么意思,不会真要把她留在府上吧。”
夏南乔反应倒是快,留在府上,当牛做马呀?她可不能委曲求全,便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大爷,我是这么觉得,你儿子毁我清白,自然要对我负责,但随便留在府上也说不过去,怎么也该给我个说法。”
尚老爷显然会错了意思,夏南乔只是不想当下人,他却以为对方要名分。
自己曾惋惜,如此贞烈女子,若活着理应让其子八抬大轿迎娶进门。现在好了,人真活了,自己怎能失信。
尚老爷咬咬牙,狠心说道:“罢了,明日,我就派人张罗,让我儿娶你进门。”
“什么玩意?”众人皆震惊,唯有夏南乔喊出了声,这老头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还不等她拒绝,大娘子抢先阻拦,“老爷志远乃嫡子,婚嫁怎能如此草率,更何况她什么身份,也配进咱们尚家的门?”
夏南乔本要拒绝,可已听这话,心有不甘,起身唱着反调:“我什么身份?依靠双手勤劳致富的农家女,比他这种吊儿郎当欺压民女的渣男强多了。”
尚北山虽没完全明白她的话,但见她如此勇敢正直,嘴角不禁扬起一丝微笑。
可巧这笑让大娘子看到,解读成了嘲笑,她更不能让自家儿子吃亏了。
“老爷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好驳面子,反正志远不能娶她,尚家又不是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话音才落,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尚北山,是呀,他不也是尚家的儿子,虽然外界常有谣传,说他是个私生子。
尚老爷抖抖手,无奈的说道:“这有北山什么事,你自己儿子管教不好,闹出这样的丑事,拉扯北山做什么。”
反正大娘子是下了决心,不能让自己儿子娶个农家女,做妾也不行,她索性抱着柱子就要撞头,来一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尚老爷对她是没有办法,焦头烂额的在一旁踱步劝说。
看着眼前乱成了一锅粥,尚北山却不怒不怨的劝道:“父亲,不必恼火,孩儿娶了她便是。”
这番操作令夏南乔目瞪口呆,心中暗暗拍手,自愿当接盘侠,佩服佩服。
其实,尚北山已经打定主意,自己早有搬出东院的想法,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此次娶亲,表面上他受尽委屈,实际有了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