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账本的女企业家
本敲响了尚北山的房门。
刚才回府的时候,尚北山就看见她在忙活,还以为是给茶寮研制新的糕点。
没想到竟是送来给自己的,他心中不由得意起来,捏了一块扔进嘴里。
‘天呀,这是放了多少糖,差点齁死我。’尚北山不动声色的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将松子酥囫囵吞下。
夏南乔期待的看着他,弱弱的问:“味道怎么样?”
“甚好,甚好。”他不忍心打击,只能哑着嗓子回答。
夏南乔以为自己有做糕点的天赋,高兴的吃了一个,下一秒直接吐出来,大叫道:“这么难吃,你也能咽下去?”
尚北山这才吐槽道:“难吃谈不上,确实需要茶水冲下。”
见她噘着嘴,他连忙岔开话题,看着一旁的账本问道:“这是茶寮的账册?”
夏南乔连忙递过去,说明来意。
尚北山翻看了几下,点头说道:“财账不错,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茶寮也能赚钱。”
夏南乔开心的凑上前,询问道:“你能看懂?”
尚北山虽未看过账本,但从书中多少学过一些,便指着几处,给她讲解。
夏南乔听得认真,可依旧是一脑子浆糊,最终不禁赞叹道:“小桃说的还真没错,经商世家的公子就是不一样。”
尚北山却一脸落寞,喃喃道:“父亲从小请了先生教我读书写字,却从不允许我学习经商之道。”
尚北山自小学习诗书礼教,就连琴棋书画,尚老爷都请了专人,唯独不让他沾染两件事,一是经商,二是武功。
夏南乔歪头问道:“为什么?”
他摇了摇头,也不知原故,随后执笔,在纸上刷刷点点写了起来。
不一会,茶寮近两个月的账便算清了,他还特意写上应给说书先生结的款项,而后交给夏南乔。
这么一来二去,夏南乔一有不懂的地方,便跑到东屋请教。
尚北山也有了实践的机会,自然不会推辞。
“我发现,这项开销颇大,青叶并非上品茶,为何要这么多花费?”尚北山指着其中一列,疑惑询问。
夏南乔不懂茶,靠着小聪明让茶寮红火起来,但要是真查起账来,也有许多不合理之处。
尚北山提议,明日一同去北湖边上的茶园看看,她欣然同意。
孟州并非产茶之乡,但也有一些本地茶园,他们多在北湖边上,借着湖水灌溉。
二人一早到了北湖,逛了三四家茶园,总算搞清楚里面的门道。
原来茶农采茶,交给茶贩,茶贩又挂名在茶铺,茶铺收了茶,再卖给茶寮,这一层层下来,自然要涨些费用。
尚北山提议,直接与茶农收茶,双方都能各得些利益。
他们谈了几家,不是嫌量小,就是嫌麻烦,此时尚北山才叹气道:“看来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
夏南乔并不灰心,安慰道:“这才几家,我就不信,没有人愿意接我们的生意。”
二人正说着话,不远处传来一阵哭喊声,夏南乔好奇心起,寻声而去。
一对祖孙正坐在地上抱头痛哭,细问下,才得知,原来三州巡抚游船,正要经过此处,州府老爷嫌此处青绿一色,不如别处花团锦簇的好看。
遂派人来挖去茶树,改种花卉。
此刻,尚家的奴仆正扛着铁锹准备干活。
夏南乔拦在面前,气冲冲的说道:“这算什么事,茶树就是他们的饭碗,挖去了,还让他们怎么活。”
站在最前面的奴仆,认出尚北山,只得为难的解释道:“州府大人嫌不好看,本说要用绢花装点,可大公子觉得如何装饰都不如真花,便想了这个法子。”
尚北山听了,冷笑道:“倒是他的行事,只要自己高兴,从不管人死活。”
夏南乔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说道:“你看这祖孙二人,多可怜,真要想个办法帮他们一下。”
尚北山点点头,说自己会妥善处理,打发了奴仆。
虽说解了祖孙的困,若不作为,尚家在州府面前也难交代。
此时,尚北山站在茶园高处,蹙眉思索,如何能给此处增添些色彩。
夏南乔则站在茶园入口,与老人家交谈,“你们种的是什么茶呀。”
老人家坐在一旁,缓缓答道:“这是青叶。”
“你种的也是青叶?怎么都是黄色的叶子呀?”
听到此话,尚北山不禁低头细瞧,一片青绿,并无黄色呀。
他又移步到夏南乔旁边,这才明白她的话,原来一层青叶下,新长出来的都是黄色的嫩叶。
夏南乔也发现这一特点,一个点子在她脑中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