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C城

然后李端一直在厨房忙着做饭炒菜，当然是妈妈切好的配菜。饭好上桌，李端就被马建叫住了，原来他们商讨了半天，想带着李端去C城补课。马建还一脸笃定:“你这闭门造车是没有结果的。”

李端并不开心，自己的事情只能以被通知的形式告知，但她依然选择沉默。

饭后李端去刷碗，马建依然絮絮叨叨:“还是问问你的意见吧，你想不想为了自己未来负责。”

李端与其听他啰嗦，还不如早点把他打发走，“你们不是都决定好了吗？现在我的意见重要吗？”

马建急于得到肯定:“我们是一家人，哥哥就问你想还是不想，后面的事情就我跟你姐姐安排。”

李端想到自己的成绩，和内心的不甘，说了实话:“想。”

小番茄在院外找到了李端，小孩子白嫩的脸鼓鼓囊囊的，她嘴里还在咀嚼什么东西。

李端伸手捏了捏，好软。小番茄语气老成，像个大人，颇有“为赋新词强说愁”之感:“唉，爸爸和妈妈好像又在吵架。”

冬天的夜晚一片漆黑，没有夏日繁星点点，也没有蝉鸣蛙叫，声音没有了丝毫阻挡，使得李端也大概听到了七七八八。

马建让她补课的事情肯定是临时决定的，并没有和李夏提前商量过，他们也确实更习惯临时磨枪……但这件事还是基本确定下来了。

李端一直独立，上高中以来坐惯了汽车，也习惯了离别。但坐上车后座，看着妈妈因为红了眼眶背过去的身子，还是有些百感交集。

道完别后，李端不久又感到了无聊，戴上耳机闭上了眼。马建关心地问道:“妹妹不舒服吗？”“小姨肯定又晕车了”，小番茄抢答。紧接着李夏叫着李端，递了三颗话梅糖过去。

起初李端并不困，但迷迷糊糊还是小憩了一会儿。李端再睁眼时，周遭的景物有些熟悉，这不是通向她学校的路吗?!

李端摇下车窗想仔细看看，发出了一些声响。马建、李夏二人见李端醒了:“昨晚跟你老师约好了，今天去看看哈，就当提前拜年了。”

李端非常不同意，她也猜到了所谓的拜年的真正目的。高中就没管过她，为什么最后半学期二人要如此殷勤。

李端压抑着怒火:“不，我不同意，为什么又不和我商量?我看着那个班主任就烦!”

李夏脸垮下来了:“你总是这样，成年了就该学学为人处世。爸爸妈妈不会教你，现在哥哥姐姐教你你还这样。在社会上混，你这直来直去的性格要不得。”

李端背靠座椅，声音发软:“嗯。”

她又闭上了眼，这回完全睡不着了。

李夏在准备看望老师的新年红包，马建觉得七百块少了，还是准备的一千。还强调装在小红包里，才显得厚。

李端还听见他们在谈论，李夏开口说:“妹妹之前跟我说过要考个好大学复读一年才比较有把握，这个钱你别想着全出，爸妈也出一份才合适。”

马建:“爸妈年纪都大了，而且这是你的亲妹妹。不就钱嘛，我还可以挣。”

李夏依然坚持:“你自己掂量吧，反正你宝贝女儿读的小学也不便宜，C城物价也高。”

李端的泪水顺着睫毛滴落在脸上，她完全可以理解姐姐的考虑，他们有自己的小家庭，能做到这一步她已经很感激了。之前爸爸在家的时候也说过，姐姐帮她是可以，但不能麻烦人家太多了。

准确意义上来说，这是李端真正感受温暖的一刻。纵使哥哥姐姐有诸多不好，但他们为着她着想，他们是一家人。自己脾气也确实不好，人又任性，他们也没说过重话。

到了李端学校，他们约在附近咖啡厅见面。马建和李夏推门下车，李端则坐在车内陪着小番茄。看着二人的步伐走得雄赳赳气昂昂，李端难免失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夫妻二人去打架呢。

小番茄头躺李端腿上，嘴里吃着李端剥的柚子，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李端没搞懂李夏为什么那么烦小番茄，还说多待几天就知道了，这明明是小天使啊。

确实，她们相处时间很少，从小番茄出生到现在7岁，不过最长也才过年的几天，这次李端可以好好带带小番茄咯。

李端具体没看时间，等了挺久，久到小番茄坐不住要下车玩。

李端当然依小番茄心意，结果一下车小番茄就去抱着街边的树，想爬上去，像只树懒。

这个年纪的小朋友不知道是不是都这样，不分男孩女孩，精力十分旺盛。在李端快要招架不住之际，马建和李夏终于回来了。

远远的李端就听见了姐姐的笑声，和王熙凤有的一拼，“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但李端却后脊发凉，这是李夏在捉弄人之后才有的反应。

果不其然，李夏笑得喘不过气:“我把红包递过去的时候你老师手都是抖的，全程都很紧张。最后走了之前，哆哆嗦嗦地把红包丢地上了，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