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然公主
我糊涂了,我好奇地是,嘉然长公主提到的从家。”收回思绪,洛澄试探地追问道,看向从渊的眼神也复杂了起来。
从渊敛住气,手扶在桌案上,指尖缓缓扣了两下。
见他迟迟不开口,洛澄有些急躁了,她脱口而出道:“从修泉?”
和皇室有关的,姓从的人,她还真就想起来一个。
竹苓脸色一青,语气愈发不善:“洛澄,你怎么能直呼公子的表字!”
洛澄瞪大眼,向后退了半步。
她记起来了,从渊,字修泉,出生医学世家,男主之一。表面上救死扶伤,实则心性冷漠。
冷漠,是啊,作为医者,在自己为了中毒的父亲向他求援时,只漠然旁观。
亏她还把这人当救星!
“是是是,是我昏了头了,我我出去透透气。”洛澄说话都有些舌头打结,转身便想跑。
从渊目光一闪:“站住。”
“怎么?”洛澄脚步顿住,转过头,语气不善。
“我还有事,要交给你去做。”从渊若有所思地抽出一本医书,不紧不慢地翻阅着。
“公子,有何吩咐?”洛澄深吸了一口气,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也略微平复了些心情。
“我折了的这几页,上面的药材,需要你去山上采集。”从渊合上医术,递到她面前。
“现,现在?”洛澄瞪大了眼,步行到城外,怕不是还未上山,天就该黑了。
刚刚她依稀听见,从渊在教训竹苓,说给她派活太多吗?怎么反手就压榨加倍。
从渊不为所动,神色淡漠道:“不错,现在,赶紧去……找不齐的话,就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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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华城最为华丽的驿馆内,最顶层的房间,可将全城风景一览无余。
嘉然公主有些乏了,倚靠在窗边,看着窗外出神。
“殿下,我们在临华也呆了数日了,还不启程回去吗?”身旁的婢女语气有些焦急:“这里不比宫内,殿下金枝玉叶……”
“这几日,我在临华的消息,也该传到皇城了吧。”嘉然公主喃喃道,似乎有些惆怅,但她很快想起了什么,收敛起眼中的情绪。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婢女有些为难道:“还没有……对方实力不弱,几番交手下来,我们怀疑是永宁府的人。”
“永宁府?”嘉然公主眉毛一挑:“他们去嘉应做什么?”
“根据情报,应该和东临王有关,他们去了县令府,还有洛家……”
“那个孩子呢?”
“经过这几日跟踪,好像并未和他们在一起。”
闻言,嘉然公主凤眸一闪,想到了什么,眼里涌上一层暗色:“看来,我先前的猜测可能有所偏差,但无论如何,这帮人,留不得。”
“公主?我们才回来,就要?”婢女愣了愣,迟疑道。
嘉然公主长袖一挥,舒展了下身体,接着用淡淡的语气说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奴婢明白了,此次,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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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应城,县令府内。
“江少爷,洛家的档案和户籍卷宗,都在这里了。”新上任的县令抱着一堆卷轴,毕恭毕敬地端上桌案。
见他头上还挂着灰尘和蛛网,江云阔微微皱眉:“先下去吧,有问题我会再找你。”
“好的好的,下官静候吩咐。”县令拱手作揖。
待人走后,江云阔指尖扫过卷宗,迟疑了片刻,才拿起一卷打开。
长时间未见天日,纸张上已经起了点点霉斑,散发着难闻的气息,让他感觉有些呼吸不畅,浏览得越发迅速。
里面大都是些琐碎的记录,洛平洲在嘉应,可谓是安分守己,循规蹈矩,并无特别之处。
江云阔读着读着,突然感到一丝异样。
“卫则,你受伤了?”
站在一旁的卫则,身板笔直,但眉头却微微拧起,似是在忍受什么:“少主,嘉应凶险,我们还是早日回去吧。”
闻言,江云阔沉默了许久。
此次出行,是他私自主张,因此只带了一队贴身护卫。
可来到嘉应后,还未调查出眉目,便遭到多次袭击,饶是卫则武功高强,也难敌车轮战术。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觉得蹊跷。
“卫则,你说怎么偏就这么巧,我们一来嘉应,洛家就被烧了个干干净净,这几日来袭之人,训练有素,且源源不断,明显是有人在边地私自屯兵。若不查清,恐怕后患无穷……”江云阔说得有些口干舌燥,看见桌案上备好的茶,端起就要饮下。
当他的嘴唇快要触碰到杯沿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阵杀气。
“少主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