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
一只骨节分明的温热大手覆上自己微凉的脸颊。
耳边萦绕着一段低沉轻柔的男声。
苏筱轻轻地睁开了眼睛。
银白色的头发和雕塑一般的鼻梁一下子映入眼帘。
路灯缓缓打下来,光晕染在那浅浅颜色的发丝和睫毛周边,这样的人就是神仙、温柔、美好诸如此类的词汇本身。
她没有听清眼前的帅哥说了什么,也没有非常在意自己竟在这样一个陌生人的怀抱中。
一是因为她相信自己的近身搏斗科目的满分成绩。
二来,是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太人神共愤了!
谁知道母单到今天的她,竟能遇到放眼整个联邦都没有如此美貌的男子呢?
这简直是乙女游戏成真啊!
他清晰的手臂线条紧紧地贴住了她的脊背。这叫谁不馋?
按捺住心中的分外激动和想要土拨鼠尖叫的冲动,苏筱咽了咽口水,想到要把帅哥的联系方式要到手。
谁知刚想要说话,帅哥竟又将自己与她贴得更紧密了一些。
他把额头靠近她,急促的、薄荷味的呼吸喷撒过来。
湿热,能使人的面部迅速充血。
苏筱觉得自己快流鼻血了。
可惜,这样的好景“不长”。他将呼吸靠近她的耳畔,并以冷静的声音轻柔地说道:“可以亲你么?”
可以亲她么?当然可以!
不过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啊?搞不清楚了。
反正今朝饮酒今朝醉,人总是要活在当下的。和自己一见钟情的人亲亲有什么不好嘛。
心理建设结束,苏筱刚要点头,却被男人掐断了回答。
他的左手拇指放上来,捂住她的唇。
只有唇缘相触的吻,呼吸却可以交融;如此特殊形态的吻,力却依然有着相互作用的性质。
苏筱快要窒息,这种窒息却是令人喜悦的。
他贴得越用力,她软得越如水。水润的嘴唇被压开,她通红的舌尖大概和他的指尖是一个温度、一个颜色。她开始觉得羞耻起来,想要把舌头从齿间收回,却意外的像是自己做出了轻、舔的动作。
不好意思地睁开了眼睛,苏筱向上看到了男人睫毛下的倒影。
倒影是灰棕色的,比他真实的睫毛的颜色还要深一些。
不过尽管他的发色偏浅,他却没有被突出衬托得显黑。
反而,他的皮肤像玉,和银白色的头发相称。银白色是一种令人愿意亲近的颜色。
她喜欢他的既锐利又有肉感的鼻尖。在刚刚,就是这里和她的鼻子相触,让她猝不及防地心颤。
愣神之际,他和她之间的距离被拉远,他用他湿润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唇。那睫毛和挺直的鼻梁离她远了起来。
不过下一秒,她就在被他搂进怀中的同时,听到他说道:“父亲。”
“父亲,这是我的女朋友。”
审视的目光被车里的人投放过来。
苏筱什么都没看到。
她的视野里只有帅男人的衣服。划重点,是胸口处的衣服。
他在沙漠附近的夜风中,尽管衣服单薄,却依然有着适宜拥抱她的体温。他的拥抱很紧,让她只有向后靠一点,才能不把整张脸都埋进他的胸膛。
就在这时,男人又用手将她再向上抱了抱。因为他很绅士。他们亲吻时的姿势是骑士公主抱,而一吻罢了,也就是说现在,他是将她考拉抱起。
他没有托举起她的臀,只是搂她的后背,靠他们之间拥抱的压力支撑他将她抱起。
因为重力,她依然会向下滑落,于是他便把她再举起。
还能说什么呢?
对于这样绅士温柔的人,苏筱实在是没有抵抗力。
她不再将身体向后倒去,以稍微地保持一个他们之间的距离。而是,她放松下来,顺着男人的臂力,将脸颊贴上他的胸肌。
就像是身处于长大后她曾做过的一些清晰纪实却又毫无逻辑的梦一般,她永远会在其中享受当下——不在乎是不是在经历经期,放肆地吃冰糕;或者是去已经被填平的珊瑚岛抓龙虾吃;又或者说是现在,假装听不见看不见也感知不到外界,只是和喜欢的人不断贴贴。
不过,她所不知道的是,这是现实,以及......
没有什么比突如其来的“惊喜”更令人值得怀疑。
主驾驶座上重新坐上了新的司机,黑色卡车无声地开走了。
俊美的男人目送车子离开,接着想要把怀里的女人放下。
只见她已睡去。
他从她的防风衣里翻出旅店房卡,抱着她一路走回了房间。
沙漠的夜里很静,听不见一点烟火声;沙漠的夜里很闹,风声放肆而喧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