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的大厅里，是斑驳凝固的血迹，大厅右侧可以直上一二三楼的旋转楼梯上，有几行被拖拽的血迹和一些掉落在白色瓷砖上不明的深红色碎肉。

大厅左边厨房的天然气灶冒着蓝色的火焰，上面架了一口大锅，里面咕噜咕噜的冒泡，那股黏腻的味道，就是从那口锅里传来。

小泉美子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抬头，可以从一楼大厅一眼望到三楼，到处都是血，她已经猜到这里发生了什么，而多年的办案经验，让中青木迅速判断出当前形势。

中青木率先按住小泉美子颤抖的双手，对上她惊惧而又迷茫的目光，压低声音。

“回车上接应我。”

——

诺雨后悔了。

一个普通的成年女性，在拿着一把水果刀的情况下，去偷袭一个拥有自制武器的杀人惯犯，这大概率是去送货上门的。

“宿主后悔了吗？”在这种危急时刻，系统的声音反而趋于平静。

诺雨停下在房间内找寻其它武器的动作，颓废的靠在墙上，她现在将整个房间封闭起来，窗户推了衣柜过去挡住，门口也堆上了一些较重的杂物，只期望能多阻拦南瓜一会。

“后悔了。”

最起码，要干掉一个连环杀手，绝不是在这种简陋的条件下。

“现在还不是你真正后悔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带着丝隐秘的雀跃，它好像终于听到了让它舒心的回答。

“宿主，你看看门口。”

“什么？”诺雨皱了皱眉，“我看漏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看漏任何东西。”系统这样说。

“那是有什么……”

那是有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他的眼睛。

房门的右上方有一个很小很小的洞，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个洞没有透光，诺雨看到了一颗眼珠，一动不动的贴在门上，瞳孔跟随她的动作移动，像毒蛇一样窥视自己。

巨大的恐惧侵蚀全身，诺雨难以想象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外的，甚至像看小丑一样看着自己为了活命，而做出的这些愚蠢的行为。

“宿主，你不逃吗？”

“想……想逃。”哆哆嗦嗦的，诺雨颤抖着吐出这几个字，声音在静谧的环境下格外明显。

“……宿主，你可以用大脑跟我说话，不要用嘴。”

大脑……

诺雨大脑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他会杀了我，像第一次割开我喉咙时一样。

一只钢笔从衣服的包里摸出来，被她猛的拔掉笔盖，用最细小的笔尖直直的插进那个小洞，与木门接触后，发出“嘭”的一声。

诺雨从楼上带到楼下的钢笔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可惜的是那个洞真的很小，钢笔没有完全插进去。

“宿主！”系统尖叫一声。

“你在做什么?你这样只会死得更惨！我就从来没有见过你怎么愚蠢的人！为什么他连续杀了三百多人都能毫发无伤的活下来?因为这个世界他就是主角！”

“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让他杀人才诞生的啊！”

系统愤怒不已，可惜它说晚了，诺雨手上握着的钢笔，感受不到插进眼珠的阻力，但是她却再一次感受到了被割开喉咙时的痛苦。

“咔嚓！”

诺雨低下头，南瓜的刀刺穿木门扎进她的腹部，在缓慢的绞动，隔着门板她第一次听到了南瓜的声音。

癫狂中带着痛苦的乞求。

“不要死，等我。”

诺雨想将手放在刀上，想将它拔出来，她还想说话，想骂他，可是她全身都没有力气，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好像破了一个大口子，所有的血都从那个大口子里面喷了出去。

你TM……

诺雨想骂他，可是系统比她更想骂人。

“宿主，你真的是白痴！你怎么敢去伤害他?我们甚至没有出第一个情节点，你就已经要死两次了，你真的，我无话可说，等一下你活过来你直接自杀，永远被困在这里吧！废物！”

鲜血逐渐染红地面，诺雨眼前一片模糊，视线所过之处全是暗沉的红。

她的靠着最后的理智，还在缓慢解析着系统说的话，努力保持清醒的同时，心中燃起更多的只有愤怒。

凭什么？他想杀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他?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只是不够坚定。

如果我没有恐惧，能够迅速的接受这一切，做出合理的判断，能够利用那三颗珠子。

失血过多倒在地上的诺雨能听到房门被撞开的声音，模模糊糊的视线中看见南瓜蹲在她身边。

“在等我吗？”南瓜声音雀跃，刀把处锋利的碗形锯齿挖向她的左眼。

濒死的痛苦让诺雨的身体抽搐起来，她嘴角溢出很多血沫，甚至能感觉到左眼眼球与皮肉的撕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