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像在发泄。
两张课桌并排靠在一起,他们一人占了一张桌子,沉默着分吃完了一袋薯片、两袋栗米条、两袋仙贝以及一袋梅子果冻。
地下教室应该是副本,很久没人过来,又过了一小时,纷杂的脚步声从远处响起,隋意穿透力极强的尖叫声响彻整个走廊。
“是隋意?”
辽原眼皮一抬,应了一声:“是他。”怎么叫那么惨。
此时,隋意手里抓着一头及腰长发,因为眼睛里的隐形眼镜滑片了,另一只眼睛让假发刘海遮住,阴森昏暗的场景、远处渐近的电锯声刺激着他的大脑,他惨叫一声:“司马缸我把顾客头皮薅下来了,这个头皮还有温度啊啊啊啊啊啊——”
“闭嘴!”
许如柏俯视着地上的人,表情有了一丝裂隙,她一步一步近前,俯低身体拿走隋意手里的假发,冷道:“你好吵。”
隋意愣住了,他撩开假毛刘海,依靠唯一一只视力在线的眼睛看清楚了许如柏。
刺硬的发茬贴着头皮,难怪上次见面是锋利短发,今天又成了及腰长发,原来是剃了短寸。
心口鼓噪,隋意一时脑抽,张口就来:“嗨姐姐,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隔了一条走廊,隋意那边什么动静这边听不清楚,喧嚣止住,电锯的高分贝刺耳声音掩住了宋弥新的声音,她喊破了嗓子也没人过来,手机电量在眼看着就能把消息传给许如柏之前,关机了。
“他们应该没走远,把他们喊回来,钥匙从窗口扔出去,这样就能打开门了,”宋弥新又试了一次开机,还是不行,“我手机关机了,你发个消息给隋意吧,让他回来开门。”
手背到腰后长按一个键,在轻微的两下震动后,辽原拿出手机摁了一下,黑屏。
“我的也关机了。”
宋弥新烦躁地踢了一下桌子,忘了右脚还伤着,疼的半蹲下去,却又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伤着了?我看看。”
辽原撇下手机,两步绕到女人身后,她一只手环着双膝,一只手捂在脚踝的伤处。辽原随手把人抄起一端,衣服布料的摩擦声窸窸窣窣,辽原神色微怔,把人端起来了才惊觉这样的姿势过于亲昵,很冒犯。
他低了低头,宋弥新垂着脑袋,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几丝小碎发毛茸茸的贴着颈项,小猫一样柔顺,不闪不躲由他抱。
宋弥新回了回神,察觉到辽原有松手的迹象。
“你敢松开把我摔地上试试。”
“没有,”辽原连忙否认,虽然松手的那个念头确实在脑海里划过一瞬,他端着人往课桌上一放,眼神歉意,“我不是要占你便宜才抱你。”
宋弥新坐在课桌上,解开小白鞋的鞋带,捋下袜子瞧了一眼,嗓音阴阳怪气:“那你对不占便宜的定义还挺薛定谔的。”
“我没有。”
“你让我摸你生殖器,”宋弥新认真地想了两分钟,“还抓我手臂和肩膀,两次,或者三次四次。”
辽原呛了一下,忽而笑了:“在我的定义里,摸那里怎么着也不算我占你便宜,是我让你占我便宜。”
“谁想占你便宜?”语气降温,手指顺着淤青的地方往上摸,拎着堆在脚心的袜口往上一提,袜口重新扎进红色秋裤,宋弥新掀睫看他,“你别乱咬人,明明是你非要我摸你生殖器的。”
可能因为职业是医生的缘故,宋弥新一口一个生殖器,毫不害臊,听的辽原心里起燥,他摸出打火机,退着往课桌后面一坐。
“是是是,我检讨,”打火机一亮一灭,微弱的火焰转移到了指间拈着的烟尾,烧燃的暗火隐隐照亮他的眉眼,他撩睫看她,眼神认真,“但我真没想占你便宜。”
“哦。”宋弥新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但你可以占我便宜,”辽原垂下睫毛,视线盯着隐燃的烟,一星烟灰飞落,“你是女生,想怎么占无妨,是我荣幸,但我不会占你便宜,这个要说清楚。”
宋弥新摸着淤青的伤处,眼神闪了闪,没再说话。
“还有一个但是,”辽原再次抬眼看他,“你要不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