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汁
红啊,宋弥新你脑子在想什么东西?”隋意嗤笑,“说句话都能脸红成这样,那他要是亲你一下,你不得心跳骤停,直接让120拉急诊去?你们这些女生,真行。和我同桌一个德行,啥也没干就脸红,天天他妈脸红,你俩被开水烫了?”
辽原皱了皱眉,正想开口,侧眸瞥见女生低着头,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我脸不脸红,关你什么事啊?”
女孩的后颈很细,颈后散着一些梳不上去的小绒毛,她绑着丸子头,体育课绕操场跑了一圈,丸子头坠得向下,多了几分随意可爱。
午后阳光勾勒吻着女孩白皙的肌肤,她站得很直,一字一句,咬字吐音清晰:“我是不是让开水烫了,又关你什么事啊?”
“啧,也是,”隋意拿起桔汁汽水怼上嘴唇,眼睫撩着看宋弥新,“但我劝你换个人喜欢,阿原不喜欢你这样的,他喜欢媚的。”
“隋、意。”语气骤冷,警告味十足。
隋意灌了一口桔汁汽水:“干嘛,我又没说更过分的?逗个闷子也不行?”
隋意这人就是这样,脾气上头管你是谁。
不巧,他又是暴躁易燃的性格,经常容易上头。一上头周围的同学就惨了,逮着谁呲谁,其中挨呲频率最高的,当属宋弥新和他同桌沈知栀。
呲完清醒了也不白呲,颠颠儿扯着辽原跑去小卖部买很多牛奶零食小玩意儿,往宋弥新和沈知栀桌洞里一塞。大爷似的:“别说我没道歉啊,我多有诚意,卡都刷爆了。小熊钥匙扣是阿原选的,你俩一人一个。拿着吧课代表,别不好意思啊,快拿着,手都举酸了,累傻小子呢。”
听辽原这么说,隋意想起不少他蹬宋弥新椅子的画面,他挠了挠头,说道:“操,我哪儿知道你俩能有今天。”
工装裤口袋里的手机嗡响一声,许如柏低瞥一眼,隋意隐约预感可能又是顾客的电话,小臂勾搂着她的腰,说道:“谁啊?能不能休一天?晚上还有其他活动呢。奥丁生日,我定了两个蛋糕,三狗一个,咱四一个,还选了影碟,晚上留下来一起看呗,你走了我一人夹他俩中间多没劲儿。”
“嗯,”许如柏应了一声,“我去阳台接个电话。”
许如柏去接电话了,他告白成功,总算是想起兄弟了,托尔绕着他转圈牧“羊”,他没管,说道:“把玫瑰送我卧室,我开新风,过滤一会儿空气,不然你戴着头盔没法儿吃东西。”
“行。”
许如柏这通电话够长,半小时,回来的时候,隋意定的蛋糕都送来了。宠物蛋糕分成均匀的等份,他拿备用手机找了一首曲调和生日歌一样的汪汪生日歌,然后往椅子上一放,态度敷衍的不行。
“生日歌听完才可以吃,奥丁,管好你的儿。”
托尔已经馋的流口水了,不住朝前探,试图一口包圆了蛋糕,左边的奥丁伸出爪子拦了它一下,右边的西芙会意,同样伸出爪子拦它。
这一幕让宋弥新再次震撼,边牧是边牧,狗是狗,托尔是托尔。
有了老婆忘了儿,这种老婆高于一切的精神在隋意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他挨着许如柏坐,怕她误会,解释道:“辽原花粉过敏很严重,我把花放在卧室了。”
“嗯,”声音波澜不惊,“因为辽原花粉过敏,所以你把宋弥新的花扔进了垃圾桶。”
“许如柏。”
语气制止,她知道许如柏想说什么。
“是我扔的,”隋意有些懵,“当时没办法拿进包厢,我就扔了。我要是早知道咱俩有今天,再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扔你朋友的花啊。”
“嗯,”许如柏点了点头,“那我直说吧。”
眼皮惊跳,她再次开口阻止:“许如柏,别说了。”
“得说,真得说,”许如柏笑了一下,侧头看向辽原,“辽原,高三暑假,是我找人围殴的你,和宋弥新无关。”
她个性虽冷,却快意恩仇。是谁做的就是谁做的,不在今天坦白,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承认。
许如柏撇下水果叉,马丁靴蹬住茶几,低头点烟,说道:“错了就是错了,我误会那束花是你扔的,找人围殴你,让你住院,宋弥新不想和你说,但我得说。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是事主,如果你说事情不算完,怎么着我都认。”
气氛沉默,隋意完全没了那天对宋弥新的气焰,这回知道事情的真相了,连呲一下都不敢。
眉骨抬高又落,长眸掀抬,眼皮褶出一线锋刺。当事人没说话,脸腮鼓出一个圆钝的方块形,舌侧抵着西瓜丁推进口腔深处咬碎,咕咚一声咽肚。
左手搭着膝盖,宽阔的肩背倾前,随手一扔银质水果叉,站了起来。
隋意立刻起身,表情警惕,坐在一侧的宋弥新也站了起来,沉声:“辽原。”
辽原瞭了一眼同时站起的两人,笑:“干什么?你俩当我傻的,我一人对抗你们仨?神经病也不能那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