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徒

邱宇扬进了另一间讯审厅，随后，洛梨被徐子鑫带出去，到了公安局大厅里，“你朋友在医院已经醒了。”

“真的吗！”洛梨提起了精神，窃喜道，“那太好了！”

“我们要去医院询问一下他们的情况，你去吗？去的话可以坐我们的车。”

“可以吗。”洛梨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他们。

“嗯。”徐子鑫友好地看向她，“反正顺路，不要有什么顾虑，不好意思的。”

“我去。”洛梨笑道，很真诚的道了声，“谢谢”。

车上，邱宇扬没来但坐的是他的丰回，开车的是张大方，邱宇扬把钥匙给了他，然后就只有徐子鑫，徐子鑫陪着洛梨坐在了后排。

“我们是不是见过？”出了警局，氛围也没再那么不自在，徐子鑫其实很早就想问了，她和邱宇扬私下里聊天时发现，他也有这种感觉，这真的很奇怪。

“见过，”洛梨扭头看向她，“在警局门口，就前些天吧。”

“是吗？”

她有些映像，好像是在某个太阳很大的中午有一个陌生女子的模样朦胧的在脑海浮现，但又惑觉不是，不像，感觉不对，不应该是对一个快消磨的映像有种如故的感觉，可又怎样，她确实没在其他地方见过她了。

车好像快开到医院门口了，风沿着窗顶的罅隙滋溜达进来，洛梨的手指轻巧地拂过吹干的发梢，耳边响起徐子鑫飘渺的声音:

“你知道吗。你刚才看的那两张照片是同一个人。”

审讯室里，密闭幽暗的环境，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摇摇欲坠的倒立的白色花盆灯，铁制的桌椅上杨小春如一潭死水，手脚被铁铐扣起，同样在他的前面有另一张长桌，而他们的后面有一块玻璃板隔绝着，板后坐着一排人，在摆放的繁杂的机器前他们佩戴着耳机，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雄奇斥声道:“杨小春！你在两个月前失踪后去哪了？”

他垂着个头，双手五指交插在一起，漫不经心道:“外面。”

雄奇不爽道:“你最好配合我们。”

他上前将手中的蓝色文件夹单手立在他眼前，他抬眸看向上面条条框框的白纸黑字，“看清楚了吗！你衣服上的血迹与我们发现的尸体的DNA完全相符，并且我们在案发附近找到一把屠刀，上面有你的DNA和两名死者的。你现在拒绝配合，情节只会更加严重！”

“枪毙我。”

他抬起头，对上雄奇的眼，又重复了一遍:“枪毙我！”

雄奇对着这双已趺入绝望的眼晴，整个人不适地转过身去，再次转回，文件夹重重击在桌上，“杨小春！你女友呢！她肚子的孩子呢！她们还死得不明不白呢！你离开了！她们没了！找到你了！结果用了极其残忍的手段凶杀了两个人！”

“你现在要枪毙，你枪毙一万次都不够！”

当她提到张萍起，他的眼珠子就趣来越红，几乎是要跳起，杨小春声嘶力竭地吼道:“他们也该死一万次！一亿次！”

两边都陷入了喘息。

邱宇扬取下耳机，开门进来，手中拿着两张照片，到他桌前:“你在你们家那栋楼里有一个小杂间是通向外面的。”他把底下那张先给了他:“这个人是不是你！”图是6号监控拍到的那张。

“在6号那晚，十点你是不是回去了？”

杨小春死气沉沉道:“是我。”

“这个人呢？”

“死的那男的。”

邱宇扬坐回椅子上，雄奇也坐了回来，邱宇扬平缓地道:“无谓的挣扎，是没有必要的，警方所掌握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陈述一下案发经过吧。你女友不是你杀的，你自认为为她复了仇，其实没有，这是法治社会，要用法律来为她伸冤瞑目，而不是以命赔命，这只会赔上她所在乎的命，得不偿失。”

杨小春冷笑一声，极具讽刺，他的笑声越来越大，眼泪也随之夺眶而出，“张萍，一生挚爱……我对不起他们母子”

他面目狰狞，好似十分痛苦起来，“真相！没有真相！谁来还我真相，她们以死为代价才能来换取你们调查真相。我不去杀，你们查得到吗？查得屁个到？她们也会没真相！”

不对劲！

他呼吸急促，大口喘着气，全身缩在一块发抖。邱宇扬和雄奇站起身，外面的人也都进来，门口有人喊道:“快叫医生！快打120。”

“呵呵……”他的口鼻，流出好多血，挣扎着痛苦地说道，“法律，法律不能还给我奋斗十几年考上的大学，法律也不能还给我的张萍和孩子……”

“杨小春！杨小春！”好多人在叫我啊！“你怎样了！”

他眼前出现一道炫幻的彩虹，他看见张萍穿着他给她买的那双新鞋子挺着个大肚子就站在前面等他。

他笑着，气息微弱道:“我可以去陪她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