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果我俩角色互换，希望我会记得当初想要什么。

1

5：23

尚冰琛：『我回家了，你去饭店了？』

5：30

尚冰琛：『你洗好的工作服怎么没穿？你去哪了？』

尚冰琛：『我还没吃饭。』

5：42

守恒：『没去江南镇，来医院看老杨了，等回去和你说。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带。』

5：42

尚冰琛：『你回来给我做饭吧。』

5：42

守恒：『ok，饿的话先吃点零食。』

……

回复完尚冰琛的微信之后，守恒转头来到了医院旁边的一家水果超市。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小面包和方便面，买了两挂香蕉和两斤青提。

从超市出来原路折返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栗城虽然地处中原，但气候却是标准的北方地区，冬天昼短夜长。

守恒微微抬头，视野所及之处，只看见灰蒙蒙一片，分不清是天空还是乌云。

栗城冬天的傍晚总之这样，抬头看，天空永远是混沌不堪的，什么都分辨不出来。不管突然从头顶落下的是雨还是雪，都不会让人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不仅如此，守恒甚至觉得栗城根本没有春秋，过完夏天直接就是冬天，冬天一结束就又到夏天了。

曾经为了让尚冰琛感受一下什么是“春天的感觉”，守恒还特地带着她去了趟春城昆明旅游。

结果刚到地方，两人就连着碰到两个星期的雨天，在宾馆里感受了十多天的“梅雨的感觉”。

那次旅途的唯一收获，就是两人在旅店学会了云南麻将。

毫不在意脚下踩到的积雪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从医院大门口到住院楼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守恒脑子里又不可遏制地浮现出了袁薇的形象。

对于会在这种地方偶遇袁薇的事，守恒刚开始是觉得自己倒霉，但现在认真想想……这种运气都算是负负得正了。

好像从昨天开始，自己的生活隐隐约约发生了些微妙的转变。

又抬头看了眼栗城第二人民医院的发光大招牌，守恒不自觉地联想起来了许多事。

让他有股隐隐作呕的感觉。

他其实很不喜欢医院这个地方，正常人都不会喜欢，但守恒对这种大医院尤其厌恶。所以连他自己也想不通，今天为什么会心血来潮地跑来看望老杨，还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袁薇。

理由守恒自己说不清楚，他此刻唯一清楚的就是，他又后悔来医院看望老杨了。

他为这个鲁莽的决定感到后悔。

不来医院就不会思考这么多，不来医院也不会碰见袁薇，更不会再见到吕姨。

再往前想想，他也搞不懂自己今天因为什么会给柳姐打电话询问老杨的事。

很奇怪……

很奇怪吗？

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对，一点都不奇怪。

嘿嘿，守恒忽然在心里觉得，这就是所谓的报应。

再次来到住院部，特意跑去后门的小电梯，守恒按下了十一层的电梯号。

到了十一楼之后，守恒按照之前杨吉柳所说的病房号，停在了护士站对面的一间病房。

这间病房里有三个床位，病人加上陪床的得有八九个人。

从门上的窗户往里瞟了一眼，守恒一瞬就看到了在最里面靠墙角位置的杨吉柳。

2

真不赖守恒眼尖，而是杨吉柳的特征比较明显。

守恒自认为自己没什么审美，对美丑的认知界限也含糊不清，自个觉得好看的就是美，不好看的就是丑，标准的大俗人一个。

而对于“好看”，守恒又有三个狭隘的解读。

第一个是“挺好看的”的好看。比如守恒每次见菜市街卫生办的李阿姨，都说“您今天的打扮挺好看的。”

这种“好看”基本都伴随着礼仪或利益，守恒是觉得便利。

第二个是“奥黛丽赫本真好看”的好看。这种仙女下凡一样的“好看”，守恒这凡夫俗子自然不能免俗。

第三个，就是杨吉柳这种，看上一眼，就会在心里默默说上一句：“她这样的我配不上”。

按照守恒自己的解读，除去没见过真人的影视明星不算，柳姐是他真实见过的女性里第二好看的。

可能更多的是性格原因，守恒虽然谈不上妄自菲薄，但每次只要站在杨吉柳身边，他就感觉挺累的。

所以每次老杨拿当他岳父开玩笑时，守恒总说自己配不上。他可没开玩笑，他是真觉得自己配不上柳姐。

推门进去，直到走到病床前，一直在低头玩手机的杨吉柳才发现守恒的到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