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月
聂眠眠将玉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这块玉应该放置了许久,很多年没有被人佩戴过。
看完她有些讶然:“竟是块周玉。”
谢逸诧异看着她:“这块玉璧是周代的?我以为是汉玉。”
“汉代是有沿续周时技法,但仔细看,此玉应是出于东周之时。”
店主称赞:“小娘子好眼光,这确实是东周时的白玉。你别看它这样,要是戴上一段时间,便是暖白色,那才叫美玉生辉。”
谢逸想到自己的承诺,“你这块玉要多少银子?”
店主摆摆手:“不卖不卖,稀世之物可遇不可求。若非小娘子嫌弃我们店中货物,我也不会拿出示人。”
谢逸看聂眠眠的眼神就知道她她喜欢,于是他道:“那你将来万一要卖,打算要价几何?”
店主思考了一阵儿,伸手报了个价。
谢逸算了算,他身上的钱不够,还要再为父亲办一次差事,才能买下这块玉。
聂眠眠笑眯眯将玉小心放回,她对店主道:“今日多谢掌柜,让我们开了眼界。原来这壁竟是一对。”
谢逸道:“一对?你是说还一块?”
“另一块我曾在京中见过,也是机缘巧合。”
见玉璧实在买不来,谢逸便要将她之前试戴过的首饰都买下来,聂眠眠哪里肯要。
但谢逸坚持,聂眠眠只好挑了一支红玛瑙簪子:“够了,我只喜欢这一个。”
店主见她貌美柔和,对宝物也有见地,便送了她一只素银手镯,倒不贵重,但样式别致可爱,聂眠眠欢喜的道谢收下。
谢逸又要带她去挑衣料,聂眠眠急忙拒绝,她将人拉到街上茶馆里,叫了茶和一些点心。
“富春的茶点也是一绝,你尝尝看。”
谢逸不解看着她:“为何不先去挑选衣料?”
聂眠眠叹道:“我不需要这些。之前那些话是父亲在骗你,他不想让你见到我。”
“伯父为何不想让我看到你?”
“还能为何,你千里迢迢赶到富春,真的只是为了探望家父?这话我与父亲都不信。”
谢逸笑了:“好,既然聂妹妹如此爽快,我也就直说。我父亲一得知聂伯父辞官归乡,便马上让我赶来吓唬聂伯父。”
“你们怎么想吓唬他,要到何种程度?” 聂眠眠问。
“照我父亲之意,是让聂伯父尝下心惊胆战的滋味,承认当年错怪了我父亲。”
“那怎么可能,我父亲他直到现在,提起谢伯父还在骂。”
“父亲最担心的是我,你们只有拿我威胁他,他才会屈服一二。”
谢逸愣住了:“拿你威胁?只有这样吗,就没有其他办法?”
“是,只能如此。那你会这样做吗?” 聂眠眠盯着眼前人。
谢逸摇摇头,他坚定道:“不管我父亲与聂伯父有何仇怨,我都不会伤害你。但对聂伯父——”
这时茶和点心上来了,聂眠眠迅速拿起一块点心吃起来,毕竟午饭没吃饱。
她咬着点心道:“我不能眼看父亲吃苦受罪。你答应我,不能杀他,伤他也不行。”
谢逸不语,他此刻有些犯难,杀人他自然不会,但他打定主意要聂振云吃点苦头。可这程度要怎么把握?狠了聂眠眠不肯,轻了谢裕又不愿意。
聂眠眠眼圈一红,神色悲戚,点心也不吃了,手指紧紧握着。
谢逸不忍心她这样,忙劝道:“我在逗你呢,我保证,不杀他也不伤他,好不好?”
“当真?可若是这样,你要如何向谢伯父交待?”
“无防,最多我将钱还给父亲,再挨他几句骂。不过我也不算白跑,此地景色不错,我留下来多玩些日子。
”
聂眠眠不解道:“钱?什么钱?”
谢逸向她解释,谢裕不能丢开西境事务亲自来富春县,他便询问儿子们谁愿来此,哥哥们都断然拒绝,只有谢逸愿意,他想既有钱拿,又能趁机游山玩水,也划算。
两人从街市回了家中,聂振云夫妻见女儿毫发无损,心里松了口气。
聂振云有先见之明,他早早就安排过了,让谢逸住在离女儿闺房最远的客房里。
聂家眼下最值钱的就是这座大宅子,经过前段时间修葺,院中看上去已经好了许多,花木扶疏,生机盎然。
清晨,枝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在阳光照射下显现出五彩光芒。
聂眠眠梳洗停当,就跑去看谢逸,她想谢逸应该也起来了,说不定他正在练剑,观赏一下他的英姿多好。
侍女青竹陪她一起过去偏院,谢逸果然在练剑,剑气中少年英姿焕发,她忍不住抚掌称赞。
谢逸听到动静后停下来,他见来人是聂眠眠,便收剑入鞘,朝她走过来。
他打量了聂眠眠一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