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裴凝的心好似被揪住一般生疼，小新比寻常人家六岁的孩子矮了快一个头，瘦小得就像是三四岁的模样。

她趁机抬头看了沈郗尘一眼，又摸了摸女孩的头，“真乖，去玩吧。”

小新点了点头，冲他们笑了一下，又跑了回去。

沈郗尘盯着又跑回栏杆边上，乖乖坐着的小新，面色不佳。

“你是不是想到小时候的晨曦了？”

沈郗尘嗯了一声，“我第一次见到晨曦，她也就这么大，瘦得皮包骨。”

到了傍晚，孩子们都自己背着新书包准备回家。

“姐姐再见！哥哥再见！”

“一康哥哥，我们明天再一起踢球。”

刘毅牵着小新的手走过来，“晚饭给大家准备好了。”

“麻烦校长了。”

刘毅笑了笑，“不麻烦，有人愿意来看这些孩子，我就很高兴了。”

晚饭吃的是很简单的白粥和馒头，大家吃得都很安静，也意识到中午的那几块肉估计是用掉了刘毅的一大笔开销。

“小新，回房间休息吧。”刘毅拍了拍小新的后背。

小新点了点头，自己走回了房间。

“小新她……不回家吗？”裴凝问道。

刘毅看着在房间里认真看书的孩子，叹了口气，“小新是个苦命的孩子。”

“她的家人呢？”

刘毅看了眼摄像头的方向，没有继续说。

摄像大哥识相地将摄像机放下，“老师们，我去检查一下录像带。”

在所有摄像机都撤下后，裴凝几人也关上了身上的麦。

陈江问道：“学校里的孩子们，平常也都是自己上下学吗？”

“是啊，这些孩子都在山上长大，对这一片熟得很，父母基本上都在外面打工，留在家里的只有爷爷奶奶。”

裴凝蹙眉，“那小新的家人呢？她怎么没回家？”

“小新她爸……她爸是个不争气的，在山上砍柴的时候，摔断了腿。”刘毅提起这些事情，心里就难受，“倒是有个奶奶，但奶奶嫌弃她是个丫头，也不想再管她了，尤其是在她爸受伤之后，直接把孩子扔到了河里，孩子那时候才三岁，村里的人把孩子救了，也不敢再送回去，只好商量着送到我这儿了。”

“小新的妈妈呢？”辛琦小声地问道，“是……去世了吗？”

“她妈妈死了。”刘毅抿了一口手中的水，“被小新她爸打死的。”

“什……什么？”

“我也不怕跟你们说这个。”刘毅看向屋内，“小新她妈妈不是我们村里的人，也不知道是她奶奶从哪里弄来的可怜姑娘，当我们知道这姑娘存在的时候，人已经怀上了。”

一时间，所有人站在原地，心情复杂难耐。

裴凝咬着唇没说话，她刚刚在听到小新的名字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没想到还真让她给猜中了。

新生，只有陷入绝望的人才会期待新生。

晚饭后，陈江和罗如带了几瓶好酒来，拉着几个小伙子跟刘校长一起喝酒。

手机也没有什么信号，裴凝跟辛琦见实在无聊得很，准备出去散个步。

“思媛，不去吗？”裴凝问道。

“我今天不太舒服。”路思媛已经洗漱好在床上躺着了，“外面好黑，这里信号还不好，你们真的要出门吗？”

“才八点，而且摄像大哥跟着我们呢。”辛琦笑道，“问题不大。”

“那你们注意安全。”

“我们马上就回来。”

裴凝和辛琦绕着学校附近走着，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庄子里有亮光。

“那是萤火虫吗？”辛琦好奇地问道。

裴凝瞥了她一眼，“大哥，现在才四月份，哪来的萤火虫啊，你有点常识行不行啊。”

“哦。”辛琦默默闭嘴。

“过去看看？”

“好。”

裴凝敲了下门，“有人在家吗？”

“谁？”屋内有女人的声音。

一个戴着头巾的农村妇女从屋内走出来，“你们是？”

“您好，我们是来白木小学做客的。”辛琦朝她笑着，“我们散步经过这儿，见您灯还亮着，就想来看看能不能讨杯水喝。”

女人看着裴凝跟辛琦，愣了几秒钟，随后笑开，“叫我张婶就好了，快进来快进来。”

“多谢张婶。”裴凝笑着走进屋。

几分钟后，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推门进来，看到屋里的四五个人，大声吼道：“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家？”

裴凝被这声音吓得一激灵。

张婶连忙站出来，拧了男人的肩膀一下，“你吼啥呢，这是城里来的客人们，还不赶紧去泡个茶水来。”

男人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