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脱逃
两人的吵闹声很快招来了外面几个人的注意,他们进到房里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有两个中年女人还一边一个地坐到殳觅馨身边,准备挽着她的手臂,她无比厌恶地甩开,大吼道,“走开走开!别碰我!”
几个人看她气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声音又大,也不好再朝她靠近,只好站在那安抚她的情绪,让她消消气,明天带她出去玩,说禾州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晚上,殳觅馨听见旁边那床的冰姐在打电话,一直在跟人借钱,一万两万的借,说是自己开的饭店需要装修。
她每走一步都有人跟着,殳觅馨被跟烦了就朝他们大吼大叫,她当然记得赫连说得不要惹怒他们,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以前面对赫连能忍,是因为她寄人篱下,不得不那么做,但现在要忍,这些人就能把她当软柿子捏。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脾气并不好……
她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去刘创的房间找他,悄悄跟他说了自己要逃走的想法,并让他买了跟她同样车次的票,她想把刘创也带出去。
那晚,她跟出来的前一晚一样,睡得不踏实。
早上五点,天没亮殳觅馨就拿着自己的书包起来,她蹑手蹑脚地去刘创的房间,把他推醒。
刘创没有拿自己的行李,他跟着殳觅馨去了动车站,其间殳觅馨把当时过来的车票钱还给他,要进候车室的时候,刘创说离开车还有两个多小时,里面人多空气也不好,先在外面等一会儿再进去。
殳觅馨听了他的话,站在外面等,一会儿刘创又说自己要去上厕所。
三十分钟过去了,刘创还没有回来,她开始起疑心,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转眼就看到人群里某个熟悉的身影朝她走来。
是冰姐!
殳觅馨吓得叫出了声,转身惶急地往车站里面走,抬头就看见刘创,刘创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摇着头说道,“不行,我还是觉得不能让你走!我表姐是不会骗我的!”
“放开我!走开!”殳觅馨使出全身力气把他的手甩开,“刘创你真的疯了!”
她说完,捏着手里的身份证往闸机跑,慌忙地把身份证往上面放,闸门很快打开,她迅速跑进去,跑了几步后,发现刘创没有跟上来,而是呆呆地站在闸机外。
她疑惑着停下脚步,看了眼他身后已经追上来的冰姐,朝他着急地喊,“你为什么不进来?”
她转念一想,大声道,“你把票退了?”
她昨天明明是亲眼看着他买票的,为什么……
殳觅馨被人流逼迫着往前面走,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刘创,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冰姐瞪大了两只浑圆的眼珠子,咬牙切齿地揪着刘创的耳朵,嘴里呱啦啦骂着什么。
九点钟殳觅馨准时上了车,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身边一个年轻女士正拿着手机打电话,直到列车启动了二十多分钟后才结束了通话。
殳觅馨从书包里翻出一张纸条,那上面有刘创之前在学校的时候留给她的联系方式。她咬着唇,时不时抬起头看看身边的女士,最终鼓起勇气,开口道,“您好……”
她表达了想借用她手机打电话的意愿,可刚说完她就后悔了,她想到冰姐在他身边,而且,这个电话打过去后,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不会一直打电话过来。
于是,她最终什么都没做,安安静静地等列车开到了柏城,她头发乱蓬蓬的,身上也有点臭臭的味道,眼睛下面的两块青黑色的眼圈足见这些天来她有多么疲惫,在禾州她每时每刻都紧绷着的心现在终于松懈下来,她觉得好累好困,但她不敢睡。
当列车播音员的声音报出“列车即将到站,柏城站”的时候,她鼻子一酸,眼泪一瞬间从眼眶里涌出来,那一刻,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感。
列车准时到站,殳觅馨背着书包跟着人潮出了动车站,没想到会看到等候在外面的姜映和徐朵。
她看到妈妈的一瞬间,泪水喷涌而出。徐朵先看到了她,一脸高兴地拉拉姜映的手,指着她跑来的方向。
殳觅馨丝毫不顾及路人奇怪的目光,顶着鸡窝头边哭边跑向姜映,一把抱住了她的脖子,整张脸哭得皱巴巴的,眼泪鼻涕混合在一起,“妈,我想死你了……我再也不出去了……我要一辈子在你身边……”
姜映原本在来之前想了一肚子骂她的话,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怎么也骂不出口,她生气地拍了她的后背两下,泪如泉涌,“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一声不响地就走了,我要不是去翻抽屉看少了两千块钱,我都不知道你不见了,干什么去了啊你,我都着急死了……”
似乎是突然想到什么,她抽噎着把姜映轻轻推开,吸着鼻涕,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后,断断续续地说道,“妈,你……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姜映看她哭得跟个泪人儿一样,长叹口气,“好得很,还没有被你气死。”
殳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