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嫌痒的话就拿胶水黏上
殳觅馨哭得一塌糊涂,导致说话不清不楚,殳伯印没听清楚她前面的话,当他听到殳荇没有的时候,整个人都傻掉了,“你说什么?!殳荇……殳荇怎么会没有了?你把话说清楚!别哭了,你把话说清楚!”他一直以为殳荇跟她们母女俩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听到这个消息,他脑袋瞬间懵了,他激动地上前去拽起蹲在那哭泣不止的殳觅馨,不停地摇晃她的肩膀,不停地追问她。
殳觅馨抽泣着瞪视着他,语气恶劣,“他五岁那年跟我们出去,半路上失踪了。如果不是你,我们很可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你现在知道担心了?你早干嘛去了?原来你也会担心啊 ?我还以为你早就不在乎了。”
殳伯印蓦地松开殳觅馨的肩膀,他神思有些恍惚,脑袋里不断浮现出小时候那个小小的婴儿,仿佛他的哭声还在耳边回响着,这么多年了,他还能清晰地记得他抱着他时脸上的喜悦。他曾设想殳荇一定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个子一定比她们母女俩都高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孩子早就已经不见了。悲伤中,一股愤怒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不禁颤抖着声音质问殳觅馨,“你们为什么不看好他?为什么不看好他?!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说丢就丢?你们当时干嘛去了?!”
殳觅馨听到这话,悲哀地笑了,她红着眼反问他,“是啊,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殳荇不见的事情给了殳伯印不小的打击,它完全占据了殳伯印的大脑,他沉思着摇头,“不可能的,怎么会不见的,那是一个人啊,不可能凭空失踪的,是不是姜映……一定是她对吧?是她觉得殳荇是个累赘,所以把他卖掉或者送人了对吧?一定是这样的,她完全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她发起疯来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不行,我要见她,我要见姜映,我要她亲口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殳觅馨没有回教室继续参加晚自习,而是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回了寝室。她的钥匙放在书包里没有带出来,于是她只好背靠着紧闭的大门坐下,眼神空洞,眼泪却如雨线似的下不止,一路上吹着凉风走回来,她都在回想殳伯印说的那番话,听到殳荇不见的第一时间,他曾经敬爱的父亲不是担忧和懊悔,而是怀疑她的母亲,怀疑是她的母亲把她的亲弟弟给送人了。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事情?这些话说出去会有人信吗?会有人信吗?她们一定会说她是疯子吧?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一定要让她此生变成一个疯子呢?她是疯子吗?她是不是快变成疯子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告诉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她?这样折磨她?!
她真的好累,好累好累,就快要撑不下去了……
翌日周五,英语课下课之后,殳觅馨上讲台去擦黑板。班内一些好事者用异样的目光暗示着殳觅馨的背影,悄声议论着她。
“听说她昨天一夜都没回寝室呢。”
“真的假的,那她点名怎么办啊?”
“谁知道呢,榜上了有钱人还管什么点名不点名的?”
“她室友跟你说的?你可别乱说,小心被她知道。”
“知道又怎样啊,敢做还怕人说啊?听说她妈妈也不是个正经人,年轻的时候跟好几个男的混在一起。”
“天哪……你都是从哪听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啊?”
“你当然不知道了,我有个同学以前跟她是一个班的,听说她以前还跟一个男老师不清不楚呢,经常一下课就跑他办公室里面去。好像就是个教英语的,每天下课美其名曰帮她补习,谁知道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不会吧?真的假的啊?”
“我骗你干什么啊?我告诉你,她以前成绩差的很,就是那个老师给她补起来的,你说无缘无故的,他对她那么上心干什么?!”
“这……”
“喂……”
两人听到身后的人突然出声,身体下意识地抖动了一下,有点做贼心虚似的转过身来,她们一脸疑惑地看着正趴在桌上,抬起头来的赫连。
赫连睡眼惺忪的样子,头发也被睡乱了,此时眯缝着眼睛躲避光亮,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说你们两个,嘴巴嫌痒的话就去拿胶水黏上。”
毕竟是女孩子,又因为说的话比较私密,被赫连这样公开一说,两人都不好意思起来,讪讪地把身子转回去了。
下午放学,殳觅馨照例坐在位置上做题,打算等人都走光之后再出去,谁知等到老伯来教室锁门,殳觅馨还是坐在那一动不动。
“你们两个小同学还不走?几点了?”
老伯洪亮的嗓门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响起来,殳觅馨立马醒过神来,她看着面前的空白卷子,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发呆多久了。她小声说了句“对不起”,随后站起身来收拾东西,一转头意外地看见坐在那正盯着她看的赫连。
每个星期班里的位置都会变动一次,按道理殳觅馨坐在靠窗的位置的时候,赫连应该坐在走廊那边的位置才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