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无教养 不如不生育

氤氲起的雾气，她没有别的办法，只是懦弱地对他摇头，“别还手了，求你了……”殳觅馨说完，忍不住痛苦地□□了一声，她的腿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早就苦不堪言了。

赫连嘴里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望了眼那边得意洋洋的加莉娜，终于还是将举起的拳头放了下来。

加莉娜将殳觅馨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带着笑意说道，“是你这位朋友先动手的。”说完，她将视线放到赫连身上，“我不过来说几句话，你们未免太紧张了些。”

她眸光流转，又朝呆坐在病床上的姜映说了一句话，“在我的家乡有这样一句谚语，‘与其无教养，不如不生育’这句话的意思是……”语末，她像是突然失掉了所有兴致似的，撇撇嘴，样子有些不耐烦，“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

就这样，加莉娜带着他身边的那一堆人，像突然出现时的那样，又突然消失了。他们走后，病房里一下子变得宽敞起来，安静中，姜映突然开口了。

“殳觅馨，你要记住，你是个从小就没有爸的孩子。”

殳觅馨一直强忍的泪水倏然滑落下来，她的手渐渐松开赫连的身体，等到姜映再次重复这句话时，她才艰难地点点头。赫连低下头，看着明明哭得很伤心，却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她，心里五味杂陈。

那天晚上，赫连在病房的休息室里，将加莉娜在病房里面对姜映说的话通通转告给了殳觅馨。原来加莉娜早就知道殳伯印的过去，她知道他曾经在中国的一个农村，跟一名乡下女人结了婚，还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除此之外，她也知道龙欢，当然，也知道她去世的消息，这些，殳伯印都没有亲口告诉过她，是她后来派人调查出来的。她带了一箱子的钞票送给姜映，姜映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后来突然暴怒地大吼让她滚出去，这才惹怒了加莉娜，她说了几句伤姜映自尊的话，赫连听不下去，就想上前阻止她，却被她身边的保镖拦住，赫连一怒之下，就出手打了那个男人一拳头，之后就一直被控制着抵在墙上动弹不得。后面，赫连看到加莉娜拿出了一本封面古典的相册，加莉娜捧着相册慢悠悠地坐在姜映的身边，一张一张地将那些充满幸福气息的照片拿给姜映看，赫连看不到照片的具体内容，却可以从姜映的面部反应看出来，那些照片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但是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多大的反应，一张脸就那样冷冷的。似乎是一名失去了痛觉的病人，就算是拿烧得火红的烙铁放到她的皮肤上，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姜映出院那天，殳觅馨跟赫连一起去办出院手续，退卡时，被护士告知卡里还有25万元的费用。殳觅馨猜想到是殳伯印冲进去的，她静默了一会儿之后，让护士把钱一分不少地打回原来的账户。

时间飞逝，转眼间已到了寒冷的深冬季节。

姜映出院后不久，殳觅馨的腿也完全好了。她仍然像之前一样，有时间就会给赫连补习英语。这个寒假她听从了姜映的建议，并不打算出去找工作，而是决定好好复习备考。

这年冬天，天气格外寒冷，白天天空总是被灰蒙蒙的云层覆盖着，夜晚也少见月亮出来露脸，风比往年任何一天都要大，它将街道上的烟尘和落叶残暴地卷起，即使偶尔出来太阳，空气还是如同冰窖似的冰冷刺骨——殳觅馨永远忘不了这一年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