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林鹿的父母在外地开会，姜冬也住在林鹿家，有天早晨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她无意间听到了一个词：失恋。

她这样就算是失恋了吗？

她不知道。

这种感觉就像是吃了一个巨酸的柠檬，往后的很长时间，她无论再吃什么食物，都是一股酸涩味。

今年冬天这么冷，她应该吃点甜的。

姜冬也闹了这么尴尬的一个大乌龙，即使只是在学校跟江祁碰上，连话都不说，隔着老远看到他的背影，她都会浑身不自在，自然不会再和以前一样同他一起去食堂吃饭，就连课间去化学老师办公室拿作业，她都会绕着走。

这当然不是长久之计，他们还得一起住到他高考结束，但她想，可能过几天就好了。

拔掉手指上的倒刺时不小心弄流血了，伤口也得需要点时间自愈。

林鹿吃腻了食堂的饭菜，拉着姜冬也去外面吃晚饭，陈琛也跟着去了，三个人才在小饭馆里坐了二十分钟，就遇到了一件特有意思的事。

她们等饭的时候，有一对男女坐在她们旁边的位置，姜冬也本来以为他们是情侣，但又好像不是，似乎还在暧昧阶段，砂锅粉又烫又辣，女生只拿着筷子搅了搅，一口没动。

她们吃上饭的时候，那个女生拿着男人送她的花起身了，男人体贴地送女生出去，回来的时候他竟然又带着另外一个卷发女生，坐在同一个位置，吃着同一碗砂锅粉，说着大差不差的誓言。

姜冬也大为震惊，林鹿差点咬到舌头，只有陈琛从头到尾情绪都很稳定。

回到学校，林鹿学那个男人保证自己明年一定赚到买房首付的钱的语气，话没说完就恶心得不行，觉得晦气。

林鹿：“这年头，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脚踏两只船，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地对两个女生说同样的话？”

姜冬也：“男人的誓言跟狗叫没什么区别。”

林鹿表示赞同，她扭头问陈琛：“班长，你知道鉴别渣男的方法吗？”

陈琛摇头。

姜冬也接话：“网上有教学视频，一学就会。”

陈琛遇到了知识盲区，“我没有看过，怎么鉴别？”

巧了，林鹿上周日晚上跟姜冬也吃夜宵的时候，刚好在网上刷到那个短视频，她停下脚步，清了下嗓，模仿着视频里那个美女姐姐的姿态和神情，“把手伸出来，放到男人的鼻子前。”

陈琛问：“然后呢？”

姜冬也说：“他在呼吸，就是渣男。”

听到答案后，陈琛愣了几秒，然后大笑，他笑得肚子疼，腰都弯了下去，姜冬也还是第一次看到陈琛笑得这么夸张，他平时可注重自己的形象了。

骆燃不知道突然从哪儿冒出来，“在聊什么呢，笑成这样。”

林鹿得意地扬起下巴，“我们在教他鉴别渣男的方法。”

“他用不上吧？”骆燃的目光从陈琛笑得通红的脸上扫过，看向姜冬也，他们早上是一起来学校的，“周末有安排吗？要不要去游泳？”

林鹿哈了口热气，搓搓手，“这么冷，没兴趣。”

骆燃说：“游泳馆里又不冷，你不是要减肥吗？游几圈比你饿一顿更有效，运动一下，晚上睡得好。”

姜冬也心里想着，这肯定又是江祁告诉骆燃的。

说曹操曹操到，她发现不远处的江祁和李观棋正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立刻扭头就走，“这周的作业很多，我不去了。”

骆燃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那就下周？”

“再说吧，我不一定有空。”

“那就下周再说。对了，你们刚才在聊如何鉴别渣男，具体怎么鉴别？”

“……你用不上吧？”

“技多不压身，我也学学。”

“……”

他们越走越远，很快，说话的声音已经远得听不清了。

身后有人叫江祁的名字，江祁站着没动，他看到姜冬也从兜里拿了个东西给骆燃，可能是糖，也可能不是。

这一周，骆燃每天早上都跟姜冬也一起来学校，而江祁和她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上。

男生跑过来，熟络地勾住江祁的肩膀，“江哥，还有二十分钟才上课，去球场玩一会儿。”

江祁没那个心情，“你自己去吧。”

“走走走，就十分钟！”男生拽走了江祁。

林鹿收回视线，等李观棋走近后才开口：“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李观棋平静地说：“你不是也一直盯着江祁看？”

“我就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要当渣男的迹象。”

“你鉴别一下我是不是渣男。”

林鹿脱口而出：“你当然不是。”

“我不会呼吸？”李观棋刚才都听到了。

林鹿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