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
陆依依狠狠地瞪了一眼害得自己姐妹哭的罪魁祸首,正巧许晨霄抬起了眼,她来不及收回的表情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的视线只是督了她一瞬就转开了,那漫不经心、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眼神,令暗恋他许久未果的陆依依呼吸一滞,心神微乱,她突然想起自己应该去安慰秋晓宁,匆匆跑出了客厅。
许晨霄的视线回到了谢澜手中杯子的那片香橙片上:“秋晓宁可是咱们年级的级花,你居然都拒绝了。”
谢澜不解他为什么要问这种废话,毫无感情地轻笑一声:“她是级花与我拒绝她,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必然关联吗?”
“我只是有点诧异,像你这么八面玲珑的人,拒绝未来的下属拒绝得如此干脆果断,不给任何台阶下,不像你的行事风格啊。”
“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向我表白,就得做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谢澜将酒杯放在了茶几上,余光扫视四周,察觉到附近没有他人,脸上的温和已经完全褪去,“而且我不希望因为拒绝得不彻底造就了不应该出现的误会和谣言。”
许晨霄抓住了关键,饶有兴趣地发问:“哦?你怕别人误会,难不成你是对某个妹子心生爱慕之情?”
谢澜否认,没有带一丝犹豫:“怎么会?”
“也是,像你这种极端利己主义者,水仙的概率都比爱上别人的概率大。若是有一天,从你口里说出‘喜欢’二字,怕是在利用哪位无辜的女孩子吧!”
许晨霄的话一针见血,谢澜瞥了眼许晨霄因酒而微微泛红的脸颊。
他在清醒的时候是不会说出这种大胆的发言的,他只会在一旁观戏,不干扰别人的做法也不发表看法,看似闲懒什么都不关心,实则心里清明得很。
这种聪明人,成为“朋友”是件好事。
站着的谢澜从高处俯视着他略感困倦的眼,缓缓道:“我们是一类人。”
“不一样。”
“只不过这个‘己’的范围不一样大。”
“好吧,我无法反驳。”许晨霄被说服了,不打算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这时候手机振动了一下,他伸出空着的手去够滑到沙发缝处的手机,握起手机的那一瞬间,手腕骨处的强烈酸痛令他骂出声,“你他妈,抢手机的时候下手怎么这么狠?我现在手腕还使不上力。”
看着他的滑稽表情,谢澜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内疚,而是带有嘲讽意味的笑容:“让你长点记性,以后少喝点酒,尽说浑话。”
然而抱着手机查看信息的许晨霄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拿着手机举到谢澜的面前:“看看看。”
谢澜看完了整条信息:“她在给你煮醒酒汤,这有什么问题吗?”
许晨霄一副炫耀的神情:“我在向你炫耀我妹妹有多好!”
谢澜忍住没有翻他一个白眼,他喝多了的脑回路真的和平常差异很大。
许晨霄酒量一般,平日里也很有自知之明地喝点低度数酒,两人去酒窖拿果酒的时候,许晨霄瞧中了一瓶麦卡伦25,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倔,知道了度数还要喝,谢澜便任他拿去了,毕竟还欠他一个人情。
谢澜趁着他脑子不清醒,提出了一个疑问:“你整天妹妹长妹妹短的,池浩风上次还私下问我,‘许晨霄那小子是不是恋妹’。我倒是好奇了,晚栀若是有一天早恋了,你会不会强行拆散他们?”
许晨霄开明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不会啊,我尊重她的选择,她喜欢上一个人,肯定是因为那个人身上有吸引她的闪光点。但我的妹夫必须经过本人的严苛考核,若是被我发现他是个为了利益骗感情的凤凰男,桀桀桀——”许晨霄发出了电视剧中反派的经典邪笑。
已经被扣上“喜欢别人就是为了利用她”的帽子的谢澜抬起头来望着挑空式客厅上方的水晶吊灯,璀璨的光亮也照不亮他深不见底的晦暗眼眸。
你连不太清醒的时候都这么关心许晚栀,是因为内疚吗?
啧,真是麻烦。
你以后若是干扰我的任务,别怪我下狠手。
***
圆锯齿状的拒霜叶间,含苞待放的木芙蓉被清早的阳光照得姝艳欲滴。
“谢澜哥哥,早上好啊!”精神看上去不错的晚栀小跑到汽车前和谢澜打招呼,没有调节好书包带的长度,藏青色的书包随着跑的步子一颠一颠。
“你好。”谢澜下了车,微笑着朝她打招呼,接着望见带着黑眼袋的许晨霄拖着步子出现在了视野里,“你怎么也在?”
“哦,难不成你就接我妹一个?我不也要早去学校完成你的工作啊。”许晨霄挑起右眉,手拍上他的肩膀,收紧用力地掐了他一把,“合着你还重色轻友啊,呸,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算什么色啊。”
晚栀反驳道:“哥,我还乳臭未干啊,都虚16岁了,那我还说你是老当益壮呢!”
身着私服的晚栀站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