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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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寒露犹豫片刻，虽然不知道胡杨与白刺忽然一起来寻她是什么事，但她还在国公府一日，就不能不谨慎。

她沿着卵石铺就的路，含笑往姚黄那边走过去，“怎么这时候在外头逛呢？专门来寻我的？”

“是，”姚黄提着裙子快步上前，行礼笑道，“才遇见了钟哥儿，说姑娘往这边过来了，果然没让奴婢白跑。这是崔家大姑娘下给姑娘的帖子，奴婢想着姑娘大约没有走远，领了这差事来寻姑娘说话。”

她把一只锦盒双手递了过来。

世子夫人身边两个一等的丫鬟，与魏紫相比，姚黄与她更亲一些。

苏寒露亲手接了那帖子，摩挲了一回，歪着头问道，“除夕那日大家都来玩，偏你没来，我记着呢。你怎么说？”

姚黄落落大方屈膝行了一礼，笑道，“那日我值夜呢，听说六爷那日与七爷也在双桐居？我可不敢去。去了，姑娘替我圆话？”

“罢了罢了，”苏寒露故作老成叹道，“不说你，六叔管我管得更严苛。就连我后来要去玉台馆与崔姐姐一处，他都要押着我，——难不成我还会被风刮走么？”

姚黄被逗笑得不行。

苏寒露与她说笑了一阵江意行那晚如何与七爷不请自来的“坏话”，听说姚黄还得去给钗姐儿送宝珠姑娘给她下的帖子，便分手道别了。

待姚黄脚步声远去，苏寒露吩咐葡萄，“去打听朝霞院发生了什么。”都有谁来都有谁往，都奉了什么茶，吃了什么点心果子。

这样直接的派人来套她的话。

葡萄应声而去。

苏寒露且走且思索，不知不觉到了蔷薇花架之下。

这里树木萧索，枯藤干枝上都是莹莹如光的白雪，小路雪早已扫尽，花架下亦如此，并无雪泥沾鞋袜。

可她没有似往常般坐下听回话。

胡杨与白刺早已打探清楚周边无异常，从暗处出来，一起恭恭敬敬与大小姐请安。

苏寒露随意走到一处藤蔓下，用手指抚了枝上一层积雪，等他们行礼毕，而后回身问道，“这次是你们自己要来的，还是杨大叔让你们来的。”

原本胡杨与白刺行完礼已经站起来。

可大小姐这句话一出，两人心中均是一紧，立刻跪地发誓，“大小姐明鉴，杨大叔让咱们来的！”

石榴早在姑娘不例会那两个行礼，只去弹雪抚枝时，就轻轻退出了花架下，去远处守望。

花架下只有三人。

苏寒露不言语。

沉默压迫着跪地两人。

胡杨比白刺大半岁，这些年又多在京城内活动，最要紧的话，都必须由他来说，——杨大叔派白刺跟着，并不是怕他欺上瞒下，而是要让白刺替自己作证，怕大小姐迁怒。

他低着头，将灭梁府那夜，有兄弟私藏梁府女眷意欲□□一事，和盘托出。

苏寒露面无表情听完，只问他们，“人呢。”

胡杨道，“杨大叔晓得这事时，立刻把人捆起来——”

苏寒露冷冷打断他的话，“我问那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