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进宫

么大了啊。”季钰的声音很轻柔，和舅舅的声音完全不一样，听起来像一个翩翩公子，而不是一个将近知天命的成年男子。

江晚雪听见这样的声音还是没忍住抬起头迎面撞上他的目光。

男人身着一袭墨色龙袍，面颊红润，眼角带上丝丝细纹，嘴角轻微勾起，身上一股书香温润的气息，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

一点都不像是曾在阵前冲锋的开国将领。

江晚雪心下一惊，眼神恍惚赶快低头不敢再看。

谁知身侧的兰翎晖却道：“阿雪不必怕，你当叫舅舅才是。”

殿内没有其他人，兰翎晖也不跟他客气，江晚雪也立即应是。

季钰大笑，吩咐江晚雪：“阿雪跟着宫人去皇后那儿吧，朕跟你舅舅说说话可好？”皇帝面色温柔，说话还有商有量，并不强势，很是亲和。

江晚雪自是回道：“是。”说完还福了福身子。

她答了以后皇帝就立即唤了宫人领她下去。

看那女子出去了以后，皇帝立即拉着兰翎晖进了偏殿。

偏殿里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桌普普通通的酒席。

兰翎晖一见，立即就清楚了他这老友心里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嫌弃他昨日走得太匆忙，没聊得尽兴。

亏他还以上为是有什么要事要说。

“来来来，你我多年不见，先喝酒，再聊其他。”季钰也不管许多，直接自己先在桌前坐下倒酒。

红色晶莹的酒瓶里的液体倾泻而下，倒入小巧的酒杯。

兰翎晖跟着他坐下，说话很是直接：“你故意使坏，还让阿雪跟我进宫？”说完还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满都是不善。

“就许你扔下我下我面子，就不许我下你面子了？”季钰身心舒畅，昨日之仇总算是报了。

他现在很开心很开心，感觉如沐春风，欣欣然自顾自倒酒。

兰翎晖看他这样更是起了，直接抢过他的酒杯按在桌上：“昨日我急匆匆出宫，乃是知道一些要事。”

“哦？什么要事？”听他这样说，季钰也没了笑意，直觉告诉他，不是小事。

“我妹妹是被妾室害死的，江明栋还包庇。”兰翎晖言简意赅。

听见这话季钰身子也是一僵，眼神迅速黯淡下来，像是一谭幽深的湖水，能吞噬这世间万物。

一阵悠长的沉默过后，他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江明栋联合剑邑地方官私吞赈灾官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说完他恶狠狠地灌了一杯酒，手指用力地捏着酒杯，若是细看，可见那杯子上已经绽开一条裂纹。

“那阿雪呢？他是死不足惜，阿雪若是成了罪臣之女，那她以后——”

“无妨，阿雪早已定了亲事，如今我回来便是为了看她完婚。”兰翎晖不声不响道。

“那就好。”

兰翎晖和季钰在偏殿两人把酒言欢，江晚雪被宫人带去了后宫，皇后正在凤栖宫的偏殿里等着她，伴驾的还有福康公主。

福康公主乃是皇后嫡出，比江晚雪小两岁，刚及笄一年，如今十六，正是成婚的上佳年纪。

江晚雪刚到殿外的时候就听见了殿内的人谈话：“母后，晚雪姐姐怎么还没拉？不会是不会来了吧？”

“不会的，你父皇下了口谕的，不来那可是抗旨之罪。”皇后的声音很好听，一听就是个柔情似水的女子。

“母后，为什么之前我想去找晚雪姐姐玩你都不肯，今天我们却要眼巴巴地等着她呢？”福康是被千娇百宠着长大地，性情上自然有些喜欢被人捧着，就算是在自己母后面前也丝毫不露怯，时不时地还敢刺两句。

“……”皇后有口难言，女儿什么都不知道，这江晚雪可是兰书晴的女儿！她怎么喜欢得起来？

话音将至，江晚雪就到了门口。

江晚雪只听见了母子二人的谈话声音，并未听清二人到底在说什么，还是像以往那样端庄知礼仪，行礼：“见过皇后、福康公主。”

皇后虽然心生不喜，但是自己的夫君吩咐的她不敢怠慢，还是亲亲热热地迎上去：“免礼。”说完还亲自扶起她。

说完拉着她在桌前坐下，一直往她碗里夹菜：“你舅舅和陛下有要事相商，吩咐我要好好招待你，莫要拘束，只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

皇后是个长安城内都数得上的美人，在官眷之中备受赞誉，这个江晚雪也知晓，但是不知怎样，她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有些喘不上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