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真就是莫名其妙
孟姐一把推开身边男人,声音洪亮:“秦晚戏?老娘花钱买了你的卖身契,这辈子别想离开醉春楼!”
孟姐快速把秦晚玉扫了一眼,心中给这个丫头打了个7分。
长得好看没用!
醉春楼哪位姑娘姿色不是上佳?
她买人的时候就打听到这个丫头大字不识一个,琴棋书画样样不行,完全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乡下村姑。这样毫无底子的姑娘,以后也只配流连底层男人身下,那些达官权贵根本看不上!
倒是秦晚戏的那个姐姐秦玉娥,虽然出身庶出,却是城里出了名的大家闺秀,为人温婉大方,不仅识文断字,偶尔还能作个诗,纵然样貌不够亮眼,却因内秀而声名在外,城里多少不少贵公子都属意这秦玉娥……
要是拿在手上的是这秦玉娥的卖身契,醉春楼能多赚好几倍银钱!
珠玉在前,孟姐这一对比,越发觉得自己拿到的不过是一颗石砾,方才凭借样貌给秦晚戏打的7分,又往下降1分,勉勉强强给个合格!
孟姐眼珠子轱辘轱辘转起来,她想起晚上刚收到秦晚戏的时候,恰巧碰到贺大少招待客人,贺大少听说是个新来的雏儿,连面都没看就随手点了这雏儿牌面,要送给贵客享用。
孟姐把昏迷不醒的秦晚戏带到贵客面前,那贵客眼生,孟姐并不认识。
贵客没拒绝也没接受,甚至懒得伸手抬一下秦晚戏的下巴看看模样如何,就这样把秦晚戏放在酒桌一旁,继续与人谈事。
宴席结束,孟姐心想贵客估计也没动雏儿,刚打算今晚转手卖给其他男人,贵客临走前却叫住了孟姐,让她把秦晚戏放到一间独立房间,今晚他有可能会回来。
言下之意,就是今夜谁也别想动这雏儿了!
可贵客分明从头到尾也没有看过秦晚戏模样,并未流露出半点兴趣,为什么要强占一晚呢?
孟姐想不通。
贵客前脚走,孟姐后脚就听说秦晚戏就上吊了!
好在没死成!
孟姐心下估摸着,贵客前边忙着谈事儿,谈完事儿就走人,刚走就上吊,这中间也没别的男人能碰秦晚戏,秦晚戏这丫头应该还是个雏儿。
雏儿□□能卖个好价钱!
孟姐心中高兴,计划当场“拍卖”,她拉着秦晚戏的手,眉开眼笑道:“卖身契都签了,你好好听话,姐儿不会亏待你。”
秦晚戏“啪”一声打掉孟姐的手,力度还挺大,孟姐手上生疼,刚想大骂秦晚戏。
秦晚戏却一脸泫然欲泣,丝毫不像是刚打完人的样子,她眨着可怜无辜的大眼睛,说道:“孟姐,我没上过学堂,但也听说过卖身契只有父母能签,对吗?”
秦晚戏深入贯彻外人眼中的“没脑子柔弱蠢憨”人设,转过头向在场的人们发出诚恳询问:“是这样的对吧?我有没有记错呀?”
人群中有人答道:“这个我知道啊,卖身契只认爹娘的签字!”
秦晚戏若有所思道:“孟姐,卖身契是我娘签的,还是我爹签的?我爹是不可能签了,他都给我订了亲……”
秦晚戏转头看何素,眼神真诚询问是否是何素签的字。
何素猛烈摇头:“不,我绝对不会签字的,我咋可能签字卖女儿!”
原主“秦晚戏”的娘亲自然是不可能签字的,至于那个亲爹,就更加不可能。秦父早在去年就拿了高价聘礼要“卖掉”女儿,婚期在明年,如果把女儿卖到青楼,他必须把所有聘礼原封不动吐出来。那笔聘礼数额巨大,秦父是决计不会还钱的。
秦晚戏想到这里再次扶额。
那位青梅竹马早就知道这一桩婚事,却不表态,没有拿出要娶“秦晚戏”的决断和行为来,仅用一个轻飘飘的许诺来钓着“秦晚戏”,占有“秦晚戏”的感情,转头就跟别的女人订婚去了。
这算是什么?
世纪大渣男!
秦晚戏环顾现场,在场的人要么面色不善,要么冷眼旁观,要么暗笑讥讽,这些人都以为他们眼前的小农女好欺负,这些人看见可怜无助的人不会产生任何同情怜悯之情,他们只会想一同上来踩一踩、捅一刀!
一直以来,秦晚戏对付这类人,就像对付小时候那帮欺负她的混混。不能跑,越跑他们追得越凶;不能哭,越哭他们越有成就感,越会得寸进尺。秦晚戏会拿起任何可以攻击的武器,打回去,把獠牙露出来!
可在古代呢?
这样做根本不可行!
一方面,秦晚戏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个毫无依凭的小农女,任谁都可以上来踩一踩她,甚至有可能一脚就能把一个人的命给踩死;一方面,就算她现在放下狠话、与一帮人厮打搏斗,那她也根本落不到任何实际的好处——逞凶斗狠的方式没办法帮她逃离青楼!
这种情况下,想要获得真正的胜利就必须收敛锋芒,采用迂回战术,一边示弱,一边神不知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