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碗啊,不是哥哥我不帮你,这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陈雪更为贴心的将笔塞进她手里,“课代表这都明示了,估计等会儿下了早读第一个收的就是你的错题本。早读是语文,李大仙人从来都是坐在讲台上不下来的,咱们给你挡挡视线,你赶快写。”
都这样了郁婉还能怎么办,只能愤恨动笔,一边写一边在心里骂钟听寒。
众所周知,高三理科七班的郁婉和钟听寒,乃是有名的死对头,具体成因起源已不可考,只知从高一起两人针锋相对的场景便常常可见,而且两人孽缘颇深,数次分班或者考试都分在一个教室。
紧赶慢赶,终于在早读课之前写完了这一周的生物错题本。
等到下课铃响,李大仙人慢悠悠从讲台上的椅子起身,晃出了教室。
钟听寒站起身,拿着花名册开始收生物错题本。
果不其然,第一个收的就是郁婉的。
拿了郁婉的生物错题本后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翻开看了几页,确认她的确是认真写完了才将本子收好,在花名册上郁婉的名字后画了个勾,然后开始收下一个人的错题本。
整个过程郁婉面无表情,等钟听寒转身才死命翻了个白眼。
陈雪看的啧啧称奇,小声问她,“你怎么了?转性啦?”
按之前的例子,钟听寒这样做后郁婉定然会和对方吵一架,再不济也会冷嘲热讽几句,这么安静的对待还是第一次。
郁婉哼哼了两声,小声嘀咕道:“谁要和头上长花的奇怪家伙计较。”
郁婉有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小秘密。
从一个月前她满了十八岁的那天起,她便看见钟听寒头上长了一朵花。
这朵花也不简单,学名月季,乃是花中皇后,枝条青翠柔韧,叶片或舒展或微蜷,青绿渐变,在晨曦中与随风轻荡鲜艳欲滴的柔弱红色花瓣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如果不看这朵花的生长环境的话。
总之,郁婉深深为这朵美丽的花所吸引,恨不得将其占为已有日日欣赏。
为此,郁婉甚至愿意委屈自己忍受钟听寒的针对而不反击。
没办法,谁让钟听寒的状况不好他头上的月季就不好呢?上次不过是和他吵了几句,月季便瞬间蔫了几分。
看着钟听寒带着头上的月季越走越远,郁婉忍不住击掌悲叹,“世间憾事,莫过于英雄迟暮美人白头,鲜花插牛粪!古人诚不欺我!”
陈雪疑惑的看着她,“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最近怪怪的?什么美人鲜花牛粪的。”
郁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懂。”
陈雪:“……”
陈雪正待说话,只见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单肩背着书包,不紧不慢的走进教室,发如鸡窝,一脸的睡眼惺忪,不时还抬手打个呵欠。
此人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沸腾。
前桌的章丁忍不住骂了声靠,“老金这个月的早读课请了多少次假了?”
陈雪眼带复杂的看着那位就差举手示意说同志们好的话题人物,幽幽开口,“你应该问,他高中三年总共上了几次早读课。”
金学莱,江湖人称老金,据传闻,此人高中入学没一月,便选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亲自点香奉茶,隔着饭桌和自己家的数位长辈而坐,就上早读课一事展开了一场激情而又不失理性的辩论,从黑夜至黎明,最后长辈一方因撑不住困意而落败,同意只要老金成绩保持前列,就可以帮他向老师请早读课的假。
起初,没有人注意到一个星期缺席一次早读的老金,直至他的出席次数很快变成了一个星期一次,请假的理由也一次比一次扯。
在班上同学的逼问下,老金半点没挣扎,痛快的说出了事情真相,当即引的不少同学效仿,可惜三分之二的同学败在和家中长辈辩论一关,另外的三分之一同学败在成绩保持前列这一关。
郁婉看着金学莱,只见晨光穿过窗户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在散发着知识的光芒,那光芒几乎要刺瞎她的眼,于是扭头深沉道:“你们说,老金那脑子是怎么长的?会不会是他爱睡觉时枕着书睡的缘故?”
她伸出右手,放在桌子上用手指做了个小人跑动的动作,“像这样,趁他睡着,知识点自己跑他脑子里去了?”
周围听到郁婉这话的同学皆一脸的惨不忍睹,看着郁婉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怜爱。
陈雪更是直接扑过去捂住她的嘴,“姐!你是我亲姐!咱们闭嘴行吗?别在这儿秀智商下限了。”
郁婉猝不及防被这一扑,身体直接往后倒,察觉到悬空的一瞬间下意识伸出双手挥舞奋力挣扎,一不注意,手背便传来一阵痛意和一声清脆的击打声。
还有一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