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世珠玑（四）

留出表演空间的。”

阿月闻言，便朝她垂下脑袋，眸中满是柔和，黛袅袅十分欣慰的回以她一个赞许的目光。

“那……这次演出应该用不着小民了吧？”

另一边，苍玉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自己的脸，试探的开口。黛袅袅听了轻佻一笑，瞪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当然需要了。”

她说的毅然决然，听着苍玉有些心慌：

“哪…哪儿需要了。”

黛袅袅眯起眼，慢悠悠地将手肘搭在木椅的把手上，托着下颚勾了勾唇：

“需要——你去请一个人。”

……

潇湘楼。

虽说是大中午的烈日当头，可楼内还是一副歌舞升平的盛景。苍玉领着黛袅袅上了二楼，花墙雕梁，人来人往，向里走深了些，便是潇湘舞团平日里的彩排屋与住所，他们是凭着演职人员的身份走了后门，才悄悄溜进来的。黛袅袅有些好奇地探头四处打量，这地方她倒还没来过呢。

“邀请我前去演出？”

待二人找着千华姬时，她正穿着身粉嫩银丝的牡丹裙，发髻也被特意盘过，上头别了几只金钗珠花，像是方要排练的模样。

“对，不用排舞，只是穿着衣服上台走两圈，酬劳三七分，我们七，你三。”

黛袅袅将身后缄默不语的苍玉往前推了推，满眼期盼的望向她。闻言，千华姬却若有所思地垂下脑袋，半响，她蹙着眉开口：

“我拒绝。”

“为什么啊？”

话音刚落，千华姬便叹息离开，转身朝舞团的排练堂走去。楼宇间飘过的微风将她的青丝吹乱，竟增添了几丝忧郁美。黛袅袅不解地向前伸手，刚想将她拦住再劝说一番，不料被一旁的苍玉截停了下来。

“我想，她并非是不愿意来。”

闻言，黛袅袅蹙着眉，有些狐疑的回头，她停下了动作，转身示意苍玉继续说。

“袅袅姑娘，你是自由身，乐籍的苦楚，你应当是不会懂的。”

苍玉垂眸，有些漠然的开口。

“乐籍？就是……奴隶的一种？”

黛袅袅心里一颤，脑中突然有了个可怖的想法。在她家族没落后，与千华姬分别，小姑娘年纪轻轻，哪来的本事养活自己？

“她……是被人卖给楼主，成了乐籍？”

话落，苍玉轻轻点了点头，黛袅袅强忍着心中的骇然，乐籍这东西她早些年只在电视剧里听过，若是如此，那这潇湘舞团表面上风风光光，实则不就是惨无人道，毫无人权的歌伎团吗……这般，千华姬若说是冒险答应她的提议，先不说触犯了团里的规矩，身为贱籍私自离团敛财，只怕是会被主子打个皮开肉绽了……

“有什么办法，能替她赎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