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一艘船

我刚说完，纳兰迦眼眶泛红、侧过身抱住了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布加拉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啊，莫瑞纳，但是啊。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欢你们在我身边的感觉！我会努力打败老板，把布加拉提给你带回来的！”

我一愣，顺着他的脊背拍了拍：“不要后悔自己选择的道路，这就是所谓的幸福。”

纳兰迦懵懂又郑重地点了点头，他一头扎进水里，水花在清晨的日光中溅出晶莹的虹弧。纤瘦的男孩子一路叫喊着游到了远远那艘为他停下的小船边，我看着他被米斯达和乔鲁诺从水中拉起，除了布加拉提，船上的几人望向我这边停留了几秒，最终还是飞快地发动引擎离开了。

我目送那艘载着未知的小船驶离我的视线，计划着接下来的打算。福葛在我身边咬着牙，情绪不稳：“就连纳兰迦也……可是……我……无法做一个正确的笨蛋……”

“你是对的，福葛。这样的情况下依旧做到理智的思考与决断，你的绝对理性会带你走到最后。”岛上暂时已经没有了勘测的必要，我收回天堂收录，吸了下鼻子站起身走到焦虑又痛苦的福葛面前。

“我向你表达敬意，福葛。没错，人不能靠理想而活。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知道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也无人能给予评定。但是，如果那是你坚信正确的道路，请务必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又何必在意别人眼光和流言？既然选择了不追上去，那就相信自己，好好活下去吧。在自己的人生里永不退场，这就足够了。”

“莫瑞纳，你……！”福葛做出一个要哭不哭的表情，“我不敢相信你居然会这么容易地选择留下。我原以为你会是唯一一个上船的人……但虽然话是这么说……于你，布加拉提如果真的被杀了怎么办？”

“——那就救回来。”

“谁？！”

福葛厉声转头过去，差点把紫烟放出来。

我不扭头去看就能猜到是谁朝我们走过来，优雅又不失气势的步调在□□中非常少见，他的步履声不疾不徐，在给人增生压力的同时又不免显露稳操胜券的傲气。

“普罗修特。”我拍了下福葛的肩膀，示意他先跟着我稍安勿躁，“先不说我，你们那边怎么回事？”

“伊鲁索不善侦查，贝西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贝西把整个教堂和附近探了个遍，就差把水底也翻个面。”挺鼻薄唇的金发男人揉了揉眉心，似乎对此相当恼火，“我们这边线索断了。”

“……不行，这件事必须尽快。”脑子里满满全是布加拉提开船离开时的样子，我暗啧一声，说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能比老板这件事还重要，也就你的小队长了。”普罗修特毫不遮拦地说，“布加拉提出什么事了？你居然没和他在一起。”

“等等，老板？！你们说老板？！”福葛震惊无措地看了表情平静无波的普罗修特一眼，随后盯着我一动不动，“莫瑞纳，你！？”

“别着急，福葛。”我看着一脸“天啊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的福葛，心中的乌云被赶走了些，“是你想的那样没错。但现在没空和你解释那么多，我还得赶在布加拉提把自己这盘菜送上热情餐桌之前把吃菜的人干掉。”

我不可能说出布加拉提现在异常的状态，这简直就像在剜我的骨头一样痛。

“我记得你说威尼斯有两个亲卫队成员，应该解决了吧。”我很高兴福葛的双商真的很在线，他在我稍作解释后明智地没再多言，于是我继续问普罗修特，“你们有几艘快艇？借我一艘。”

“？你干嘛？”普罗修特瞬间下意识地警觉，虽然他已经极力掩饰过，但我还是看出来并且忍住了想笑的冲动，“……算了，一艘船还是给得起的。你们「背叛者」离开的那条路线，加丘和霍尔马吉欧也恰好从那边绕过来，敌方已经被解决了。”

“几年不见你们小队的业务水平上涨很快啊。”我有点惊讶，毕竟是同一条路抓时间差，为了不碰上护卫队真是辛苦加丘和奶酪了，“冷落你们也许是老板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决定。”

“不……老板没有重视你和布加拉提，才是他最愚蠢的决定。”

“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普罗修特没有解释他那句低喃的含义，我满腹狐疑，但也就如他所愿装作没听见：“其实我有想到办法。所以我现在才要像个被恋人抛弃的小姑娘一样地去追布加拉提。”

我烦躁地叹了口气，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普罗修特从一脸冷淡完美变成看智障一样的表情。

突然意识到什么的我一怔，都没敢去瞟福葛的脸，我恼羞成怒地狠狠踩了普罗修特一脚：“普罗！！”

“老天！我花了两百多万买的鞋子！”普罗修特吃痛地捂住自己的脸，以免露出什么龇牙咧嘴的不雅姿态，“MOMO！你这小丫头！”

“船！”

普罗修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