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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禾欢喜的跪谢太后恩典。
福字好理解,她是冲喜的福星嘛。
这个慧字,确定不是在反讽?
她在谢府的一举一动,都被韦氏呈报给了太后。她做的那些事,很难和慧字沾边。
她接过圣旨,轻轻的问苏云州:“苏公公,一品诰命夫人,每月有多少朝廷俸禄?”
苏云州惊得愣愣的戳在那,半晌才缓过神来。
“哈哈,”
太后的笑声响彻长信宫:“长恭,你这个小娘子可真厉害,把苏云州都给问懵了。”
苏云州笑着躬身:“福慧夫人赎罪,老奴不知,这就差人去内务府问问。”
叶轻禾急忙摆手:“我就随口一提,不知道就算了,不用这般麻烦。”
谢长恭幽幽的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审视。
叶轻禾心上一跳,自己这装傻充楞的招数,莫不是过了?
谢长恭:“塞北叛军未平,西海流寇又屡屡骚扰边城,到处都需要使银子。如今国库空虚,军饷欠发,前线兵将怨声载道。臣愿带头,将内子的诰命俸禄捐献,充做军饷。”
叶轻禾一阵肉痛,诰命俸禄没了。
太后大喜:“知我者,长恭也。你帮哀家出了个好主意。”
谢长恭虽没直接提,但他带头捐了诰命俸禄,其他朝臣想继续在朝堂混,谁敢不跟着捐?
国库耗尽,各处都在削减用度,可仍填不满缺口。满朝诰命夫人的俸禄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足可应一时之急。
谢长恭拱手:“太后,微臣想讨您一个恩典。”
他此举得罪了满朝贵妇,讨一个恩典并不过分。
太后笑道:“说吧,想要什么。”
谢长恭捂着嘴咳嗽了一阵,他将袖子沾上的黑血藏起来,道:“这些年,微臣在朝堂树敌无数,希望太后念在微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在微臣死后,可以庇护谢家。”
太后变了脸色:“今天是哀家的千秋宴,说什么死不死的,是想触哀家的霉头么?”
谢长恭跪下:“太后息怒。”
叶轻禾见状,也赶紧跟着下跪。
古代皇权真是操蛋,动不动就下跪,她可怜的膝盖啊。
谢长恭:“承蒙太后抬爱,微臣才能在官场一路顺遂,年纪轻轻就坐到中书令的位置。太后的知遇之恩,微臣没齿难忘。”
太后放柔语气:“你还年轻,身体慢慢养着,总会大好的,何必说这些泄气话。”
谢长恭:“微臣的病,自己最清楚。微臣没多少日子了。太后以国士待我,我却未来得及以国士报之。这是微臣此生最大的遗憾。只愿来世,还能在太后面前称臣。”
太后以袖掩目:“长恭,你一定要今天说这些话,让哀家伤心么?”
苏云州急忙送上手帕:“太后,今天是您的千秋宴,可不能泣泪啊。”
殿中气氛正伤感,太监来报:“太后,宣王求见。”
一直躲在角落,安静的看着谢长恭和太后狂飙演技的叶轻禾,一下子成了全场关注的焦点。
太后用手帕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眼角余光看向了她。
谢长恭假装咳嗽了几声,然后站起身来,将舞台中央留给了宣王。
叶轻禾还站在一边发愣,谢长恭走过去,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叶轻禾尴尬的笑了笑。
她看了这么久的戏,这下该轮到他们看她的戏了。
她努力回忆原书,宣王此时面见太后,是为了什么来着?
对了,是来给未婚妻讨恩典的。
叶曦禾算不上贵女,又没有诰命在身,按理来说,她是不能来参加千秋宴的。
以宣王的品级,婚事须得太后做主赐婚,才算名正言顺。
他与叶曦禾的婚事,却是自己做的主,怎么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宣王带她来千秋宴这样重大的场合,就是想当众给她正名。
谢长恭幽幽的看着她,目光里带着探究。
叶轻禾心里有些发慌。
她没穿来之前,原主为了挽回宣王的心,做了不少有损颜面的事。
比如,在宣王进宫的必经之路上堵人,大庭广众之下诉说衷肠,求宣王回心转意。
比如,拿着静太妃赠给她的东珠簪子,宣称自己是静太妃定下的儿媳妇,要求宣王遵从孝道,与她定亲。
再比如,用自杀的方式,逼姐姐叶曦禾离开宣王,成全自己和心上人......
叶轻禾穿过来,继承这个身体记忆的时候,觉得她可怜又可恨。
原书里,女主野心勃勃,宣王也不过是她的垫脚石。
可是,女主被重生后的叶曦禾夺走一切后,爹娘不疼,身边的人也都打压她,说她样样不如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