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是我。”
声音带着挪威湖下的冰碎感,让我想起海岸对面的赤腹鹰,翅膀撩起海水的清冷。
我闻声望去,看见的是对方像翡翠一样的眼睛――是可以砸入心底泛起涟漪的重感,就像是在湖底捧起满手的宝石。
阳光把干燥的吻献给她的发梢,是如同麦浪一般美丽的金色――真是好看的姑娘啊。我忍不住在心底赞叹。
“您好,我是天王寺麻里。你手中拿的便是我的作品。”
说罢,对方有意放软了先前凛冽的声线,用海平面处阳光般的明眸向我问好――“原谅我刚刚无意间听到了你们的谈话,真是令人惊叹……这种轻而易举便被看透的感觉。”
“是……会长大人?”
我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犹豫着出声,对方也带着嘴角的笑意向我点头示意。
“太言重了,天王寺学姐――哪里有什么‘轻而易举’。”我的目光有些无处安放,有些局促的低了眸子像是因为对方真是的光芒太过耀眼而感到惭愧一般。我用轻柔的声音回复道,生怕扰乱了对方眼中的平淡无痕的湖泊。
“学姐的技术才是令人惊艳,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轻而易举’就解读的。”说罢,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用浸了红茶的松软来面向她的清冷。
像候鸟的羽翅抚过脸颊的钝痛感一样,对方在一瞬间的诧异后才放松了微笑像是在安抚:“请将头抬起来吧,你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优秀,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呢,仅仅是因为味觉吗?”
“不,是触觉,我的味觉相对而言反而并不是很灵敏。”
“……真是不可思议,你是这一届新生吗,能请问你的名字吗?”
“……城生安诃。”
***
“怎么了麻里,有什么心思吗?”
“……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女孩,她仅仅是触碰就可以将我的配方几乎还原的分析出来……只不过看上去身体不是很好,仅仅是在玛丽沙龙呆了半小时就因为缺氧与她的同伴离开了。”金发女生在整理了下头发后专心向面前的男人倾述着刚刚的见闻,嘴角带着几分笑意。
安利露出几分期待:“哦?你是有了危机感吗?”
天王寺在短促的沉默后有些答非所问道:“……天赋真的很可怕呢。”
“能让麻里有危机感的人可不多,她的名字叫什么?”
女生顺从的回答道:“城生安诃。”
……
“城生安诃。”带着异国血统的男人皱了皱眉,似乎带着几分所思,在几番沉默后才微微发笑,露出所以然的表情:“是她啊。北垣户的女儿,说不定在未来真的会是麻里你的对手哦……只不过比起麻里,她更像是一个被上帝抛弃的孩子。”
“……如果是安利老师这么认为的话,我一定会尽全力的。但后一句…是为什么?”金发女生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她有一个优秀的母亲,天赋是刻在骨头里的。”天王寺麻里将手中的茶叶放入杯中,一边回想着安利留卡斯临别前的话,对方没有瞒着她,而是像谈论一件内部八卦般带着几分怜悯和欣赏说道:“你听过天与咒缚吗?……她的确有令人诧异的天赋,可惜身体却患有先天疾病,据说差点没活过周岁——没想到还能来到圣玛丽吗,她的母亲因为她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本以为她的出生会成为那对夫妻俩的灾难呢。”
***
初醒和熬夜的疲倦在刚刚的对话中便消山云灭,对方宛如珠宝一样的容颜反而在我这儿更像没睡醒时的错觉――如果不是身边人激动的像动物园中的禽类聚集的话。
“安诃你真的是刚入学就认识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啊。”安堂站在一旁赞叹着。我一边将手里的鸡蛋打入模具,一边用平淡的语气回答道。
“并没有,只是对方就像是……”我暗了眸,又仿佛想起什么一样在瞳孔里装点了些光;就像是……就像是公主一样。“什么都在自己掌握中一样的自信”
“自然,那可是糕点界的天才少女。”
“诶……是吗,怪不得。”我点了点头像是在赞叹,却没停下手中的工作。
真是像玫瑰一样的人啊。我悄声赞叹着,还竖着耳朵听剩下三人的谈话――
“听说是安利留卡斯的亲传弟子呢。”
……
我像想起来什么一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刚刚也有讲到,在和天王寺见面的时候,她好像有问过。
――“城生同学有被谁教导过吗?”
――“啊,不算是有。”
可能是我脸上的疑虑加慎,花房在一旁出声:“怎么了,安诃是不清楚留卡斯吗?”
却被难得的否认起来,“并不,年轻有为的天才糕点师――留卡斯家族在法国也一直很出名。”
我下意思摸了摸耳朵,声音有些发轻的道。那样的姑